高宏伯显然察觉到了危险:“你要做什么?”
“你已经没办法离开这儿了。”貘揉着耳朵:“他们答应了,他们认为这符合逻辑。”
“你在说谁?”
高宏伯质问。
“谁知道呢?”
高宏伯发丝乱舞,他潜意识察觉到死亡的逼近。
刺眼的金光在貘的面前爆开。
氤氲的金光中,一只庞大的无法想象的金色神龙向外蔓延开来,所谓万龙之祖,龙中之龙。
所谓应龙,一名黄龙,是阎浮有记录以来,极少数只有两个部件的传承!华夏几千年来的精神图腾。传说中,黄龙帮助黄帝诛杀蚩尤夸父,又帮大禹擒拿无支祁,相柳等一盖奇妖,在整个楚地神系中,应龙也是仅次于创世神太一的神祇。
“疯言疯语!是梦就是假的!既然你说得天花乱坠,你来封印我试试看?!”
金光中,貘的声音依旧清晰:“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人生艰难,痴人眼中,什么不是一场大梦呢?”
……
一片掌声中,酒吧的告别演出终于开始。
轻柔的木吉他和弦传来,叫人沉醉其中。
李阎看了一眼酒吧传单,传单设计的简单,曲目列表,配上一张老唱片封面,钟士梨似乎对曲目信心满满,可惜李阎一个也没听过,比如这首开场的曲子:齐柏林飞艇的stairway to heaven。
蓝头巾女孩终于开嗓:
There’s a lady who’s sure
(有一位女士,她相信)
All that glitters is gold
(凡是闪闪发亮的都是黄金)
And she’s buying a stairway to heaven
(她想买一座通往天堂之梯)
……
……
爆炸,随处可见的爆炸,毁灭,随处可见的毁灭,难以形容的威严金龙,仅一根须发就填了半条街。大地因为无法承受而皲裂。
In my thought I have seen
(在我的思绪中,我看见了)
Rings of smoke through the trees
(树林中烟雾袅绕)
And the voices of those who stand looking
(以及那些观望者的心声)
电吉他,木吉他,贝斯一齐加入进来。
金色巨龙踏裂大地,吞咽乌云,沐浴海洋,肆意发泄着自己的威严。
……
Dear lady, can you hear the wind blow
(亲爱的女士,你听见风吹的声音吗?)
And did you know
(你可曾知道)
Your stairway lies on the whispering wind
(你的天堂之梯架在低语的风中)
鼓声,鼓声响起,酒吧中有人发出轻轻的赞叹声。
赤色的天塌了,笼罩世界的羽翼压下,在这份阴影面前,金龙显得如此无助。
天地合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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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目我已经交代得很清楚。”
姒文姬坐在办公桌后面,身后是一副鹏程万里的两米巨画。
她两条修长的大腿换了一个方向交叠在一起:“我自认没什么可说得了。”
“既然如此。”坐在她对面的是个穿西装,暗红色领结,笔挺飒爽的女人:“我就不打扰了。”
她向姒文姬颔首。
旁边沙发上的曹援朝一直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不送了。替我向陶朱问好。”
那女子一鞠躬:“我会的。”说完,就让孔雀带着离开了这间高层办公室。
“简直是荒谬。”
姒文姬抱着肩膀:“十月议案到今天,扩增的阎浮行走已经达到十万人,每个人我算一次阎浮事件好了,流水加起来每天随随便便都过亿,三眼环球账目上那一点点亏空,怎么可能造成这么大规模的通货膨胀?分明议案内容有问题,却来找我的茬儿?”
“找茬,人家针对你了么?所有注册过的机构账本都要交。万安不也交了?连货都扣了一大批。”
曹援朝瞪了姒文姬一眼。
姒文姬显然气不过,酥胸剧烈起伏:“要我说,这事九哥有责任,当初十月议案就是他一手推动,他是直接责任人,现在倒好,他自己成好人,我们全是蛀虫?黑锅全叫我们背?哪有这个道理!
曹援朝不耐烦地揉了揉耳朵:“你去和九哥说,你现在去,我不拦着你。”
姒文姬张了张嘴,卓九性格古怪暴躁,一老早就看她不顺眼,姒文姬还真没有和卓九叫板的胆子。
“十月议案是一席所有人一致通过的,说有责任,谁也跑不了。对了老詹呢?我怎么没见他。”
姒文姬白了他一眼:“人家是暂时帮你管理三眼环球,现在你这个正主回来了,他当然回学校教书咯。”
“人心惶惶,他想躲了,哪儿有这种好事?我看他过去两年管得蛮好的,我叫他回来,以后三眼环球的账就让他来管,比交给你们,我放心多了。”
曹援朝翻着账簿和单据,把纸张戳得啪啪作响:“你自己看看,三眼环球只有最近两年收支平衡,没再扩大举债,还有利润。指不定谁把我当瞎子,我告诉你别叫我查出来。我算看明白了,一个两个都靠不住。”
姒文姬皱着眉头,有点委屈地把桌上的单据往曹援朝身上一丢:“那你就是说贪污咯,我哪笔钱自己用了?我是体恤你的人。你现在反过来怪我?”
“你……”
曹援朝没说完,神色一顿,有会话切了进来。
“援朝。”
发动会话的是三眼环球的董事,混沌。
“老高死了,尸体是貘送来的。”
曹援朝神色迅速落寞下来。连一向挺拔的背都有了轻微的弧度。
姒文姬注意到了曹援朝的变化:“怎么了?”
曹援朝一语不发,他双目紧闭,向后倚着松软的沙发,似乎想把身体陷进沙发里,寻找一点暖意。
姒文姬起身,凑到曹援朝身边,把手放在男人肩膀上,轻声地问:“诶,到底什么事?”
曹援朝摇摇头,姒文姬识趣地不再多问,她注视着沙发上双目紧闭,神色痛苦的男人,默默地依偎在对方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