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徙之魂,本就是被阴司流放、即将魂飞魄散的魂魄。
如果三垣天市阵没有成功,贸然用这些流徙之魂的话,那就是一次性的消耗品了,扔出来后就别指望能再度利用它们。
我太清楚老白为了收集这些流徙之魂付出的代价了,他这个人惫懒惯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得到小金蚕的过程实在是太艰辛的缘故,唯独在养蛊这件事情上有执念,明明得了三个蛊王,结果仨都不是省油的灯,两个不服他,一个全靠各种带颜色的东西才能吊住,他老早就想收拾这仨,而以流徙之魂结三垣天市阵是他唯一的机会。
为此,他甚至不惜让我去贿赂阴司那屁贪财的老马,让对方眼巴巴的蹲在罚恶司门口偷听审判,一旦有哪个扛不住的,立马就会跑到对方埋尸的地方,怀中抱着个氧气瓶,不惜让我把他活埋进棺材里等着,概因流徙之魂被放逐上来后,第一时间一定会回到自己的坟冢里,只有蹲在那里才最容易捉到这种奇特的魂魄。
而现在,他竟然将流徙之魂全扔了出来,三垣天市阵还未结成,会不会有效果很难说,但这十二个流徙之魂肯定是保不住了!
我没想到他会干这事儿,甚至都来不及提醒他我已经把握住了胜机,那十二个蜡丸子就一股脑儿的全抛出来了,其中一个甚至落到了我身边,“扑通”一下砸在沼泽的污水中,溅起一大团水花,不过,这人的魂魄仅有2.4钱重,似这般流徙之魂,顶天了恐怕也只有2钱的分量,加上一个蜡丸子也重不了多少,很快蜡丸子就从污水当中浮出,上面烙印的几个金字纷纷亮起,而后“啪嗒”一下蜡丸子便炸开,一大团黑气从中从蔓延出来,径自朝我席卷过来。
一张比老白的脸盘子还要宽大的三分的惨白大脸忽而从中探出,这明显是个女子,面孔的死相定格在四五十岁的年纪,那鬼脸上坑坑洼洼的,料见其生前姿容恐怕也是一言难尽,满脸的麻子是跑不掉的。
“男人,男人的味道……”
这死娘们从黑雾中爬出来,一下子就抱住了我的大腿,那双死鱼眼可劲儿的冲我抛着媚眼儿,只是那声音却没有丝毫悦耳之感,好似个破锣一样:“小哥,想娘们吗?快来让奴家稀罕稀罕……”
竟是这死老娘们?!
我脸色一黑,这娘们还是我和老白亲手捉的呢,是元末明初时人,相貌丑陋却生性奇淫,极不守妇道,最喜勾搭年轻后生,一个是不知欲望上头美丑不顾的年轻人,一个是空虚无比刻意逢迎的老妇,这女人啊,莫管它美丑,肯折下身子去勾搭,有的是一帮眼睛长在脚后跟上的主趋之若鹜,只是却驾驭不了这等空旷的女人,手脚往床上一捆,最后免不得个一滴都不剩就此暴毙的下场。
这娘们生前就是这般坑害了十几条人命,就是老白这等生冷不忌的主,当初棺材里捉这娘们的时候,都差点着了道,我听见惨叫把他从中拎出来的时候,老白面如金纸,吓得浑身哆嗦,往后的几天里双眼无神,去个面包店看到有个娘们买了法棍“咔嚓”一下折断,当即精神崩溃捂脸狂奔。
却不想扔在我面前的蜡丸子里好死不死的就是这个货色,一旦放出来,连老白的指令都不管,径自扑在我身上。
我一把捏住她的脖子就将她提溜起来,身上灵气轰然爆发,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她,冷冷喝道:“少在老子面前卖骚,现在要嘛给老子卖命,要嘛就试试老子的手段,莫说你必定要魂飞魄散了无所畏惧,老子有的是手段让你体验什么才是地狱!”
在我的气息震慑下,这死娘们眼中总算闪烁出恐惧,我捏着她的脖子向后一推,摆脱了我后这娘们总算转头扑向六翅金蝉,嘴里还咕哝了一句“不解风情”。
我当即就有种哔了狗的感觉,若是茳姚这么骂也就算了,可如果解了你丫的风情,那我才真是有眼无珠,恼火之下照她屁股上就是一脚,抡起了百辟刀作势要打,这娘们恐惧之下不敢纠缠,另一头老白已经开始结印驱使他们,连滚带爬的朝着那六翅金蝉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