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很整洁,张歆雅正一动不动的躺在炕上,面色赤红,额头上的爬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儿,脑袋下的枕巾上隐隐有些湿润,应是她浑身盗汗,汗水竟然打湿了枕巾。
“哎呀呀,好像又有点恶化的痕迹呀!”
老白见状,道:“最开始的时候,她躺在炕上,还会翻身呢,只是我听见她一直闷哼,好像非常痛苦的样子,这才跑去找了鹞子,刚刚我们在这里的时候,她的皮肤还没这么红呢,只是躺着已经一动不动了,不再翻身,而且身上老是冒汗,也不知道哼哼了,这怎么一眨眼儿的工夫,又成了这个样子呀!”
“你还好意思说!”
鹞子哥恶狠狠瞪了老白一眼。
我见张歆雅成了这个样子,心下也是一颤,急忙走上前去,当我的手触及她额头时,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
太烫了!
根本不需要用体温计再去测量,她目下的体温至少都在39.5度以上,很有可能都已经超过了40度,对于一个人而言,这个体温已经是非常非常危险了。
只是,基于她目前的情况,我不认为退烧药什么的东西能对她有帮助。
我站在炕边细细端详打量着她,许是因为痛苦,她的眼皮在轻轻颤抖着。
这副模样让我鹞子哥大感心疼,轻叹一声,好似赌气一般,稍稍将被子往里推了推,一屁股坐在炕上,随即他不知是感受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又连忙跳下地,掀开一点被子,一只手探了进去。
“啧,鹞子,你这可就过分了啊,她可是你妹妹,你不是一直都以兄长自居嘛!”
老白立即指着鹞子哥大声斥责起来,但我觉得这倒更像是一个龌龊的人在看整个世界,因为自己龌龊,于是整个世界都是龌龊的。
鹞子哥没空和他拌嘴,阴沉着脸说道:“整个被窝里都是冰凉的,没有一丁点热气儿,这哪像是个正在发烧的人睡得被窝啊,甚至说……都不像个活人睡觉的地方了。”
我也将手探入被窝里,果然,里面没有任何温度,说冰凉都已经是尽量往轻了说,实际上里面可以说是森寒,仿佛置身万年冰洞里一样。
我掀开了被子,触碰检查张歆雅身上各处,随后我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张歆雅的身体是冰凉的,就连胸口都没有热气儿了,唯独头部在发热,而且头部的温度也各不相同,额头的温度极其危险,双眼更是灼热,比额头还要滚烫三分,其余地方温度稍稍低一些。
对于一个自小就锤炼双手,双手无比敏感的人而言,我不认为这是我的错觉。
“怪哉,这样的情况还真是千古未见了,至少我看过的医术,包括师祖留下的行医笔记,里面没有任何症状与此相似的疾病!”
我神色沉凝,轻轻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