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药物作用还是其他原因,林悠悠的脑子突然清醒了几分。
黑暗中,她身体蜷成小小一团,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很小心,生怕一不留神就惊动背后的大狮子。
腰上是肖驰硬邦邦的长臂,后背是宽阔滚烫的胸膛,她就这么红着脸睁着眼,被他搂得死紧。
其实林悠悠心里很紧张。
年满十八岁,心智青涩也好单纯也罢,到底已经成年,高中三年的生物课不是白开的,男女之间那些事,她虽然实践经验为零,但身为学霸,理论知识自然丰富。
比如她知道,由于身体构造不同,男人和女人在生理反应方面有很大区别。
她还知道,有种说法是“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尤其是在面对自己喜欢的姑娘时。
她就是肖驰喜欢的姑娘,林悠悠有些羞涩地想。那么,抱着她躺在床上纯睡觉,他一定会很难受的吧?
毕竟看着就是一副精力充沛行走荷尔蒙的样子……
思忖着,林悠悠大眼闪动,忍不住轻声叫他的名字,“肖驰?”
背后的人随意应了个“嗯”,沙哑的,慵懒的,撩人的。
她嗫嚅着说:“你回房间住吧。我没事的,吃了退烧药应该明天就好了。”
“我就住这儿。”
“……”她一滞,略微皱了皱眉:“可是你之前不是说,你跟林毅和小庄同学住么?”
“改主意了。”肖驰语气如常,手指若有似无地在她腰身上揉捏,细嫩软乎,手感相当好。又逗她,“看你今天那表情,不是挺想和我住一块儿么。”
林悠悠的脸颊瞬间变得更热,缩了缩脖子,把半张巴掌大的脸都藏进被窝里:“我没有……”
肖驰淡嗤,“有没有,你自个儿心里清楚。”
“……”可是她真的没有啊……
“听话。”肖驰低头咬她耳朵,一副哄小孩子睡觉的语气,“生着病就老实点儿,睡觉,乖。”
林悠悠觉得痒,不由自主地躲了一下。
这个小动作不经意,落在肖驰眼里却有另一番解读,他微挑眉,语气听着还是很淡,“怎么,不敢睡?怕我半夜兽.性大发想上你?”
“我……”发烧加害羞的缘故,她脸烫得快要失去知觉,嘴里却鬼使神差,挤出一句话:“你难道不想吗?”
记忆中,这男人似乎跟她坦白过这个想法,并且还不止一次。
肖驰没料到林悠悠会有此一问。她脸皮向来很薄,青涩得过分,随便两句话就能被撩得心神不宁,忽然这么大胆,应该是发烧带出的犯傻并发症使然。
他盯着她,漆黑的眸深邃如海,“想。”
承认得大大方方。
林悠悠掌心全是汗,咬了咬嘴唇,半刻若蚊蚋地挤出一句话,“可是我现在有点虚弱,应该不行……”
林悠悠不是太冥顽古板的女孩儿。她喜欢肖驰,程度近乎于迷恋,但凡他说的,她都听,他做的,她也都喜欢。
在追逐神话的道路上,她已经献出了一颗心,至于纯真……虽然很害怕,但想到对象是肖驰,也就不那么排斥了。
用袁晓的话说,谁让她是个一根筋的天然呆。
脑子里胡乱想着,莫名,林悠悠诡异地生出一种勇气。于是她停顿几秒钟,深呼吸,说道,“一直想的话,很难受吧?不如等我病好之后……”
然而,没说完便被肖驰打断。
“等你病好之后再说话。”他语气冷冷的,埋头在她唇瓣儿上咬一口,哑声,像命令又像威胁,“给我把眼睛闭上。”
林悠悠被吓住,立刻闭上眼,缩在他怀里像只乖巧的小奶猫。
肖驰亲吻她的长发,最后唇印在她眉心上,抱着她,听见怀里的呼吸声逐渐趋于平缓。
林悠悠睡着了,浓睫低垂,睡颜静好。
肖驰无声地打量她,手指滑过她的眉眼和轮廓,她的确漂亮,眼尾位置微微挑起,是双媚眼,只因年纪不大,目光又太清澈干净,才淡化了媚态。
没看几眼,那股子邪火就又上来了。
他视线移开看向窗外,手臂用力,把熟睡的她箍进怀里。
这姑娘有种魔力,越靠近越发现她的与众不同。勾人的长相,雪白的美腿,还有身上那种阳光的味道,每一样都像依照他的喜好量身定制,吸引度致命。
肖驰吻住林悠悠的唇。
自己送上门儿,招惹了就是他的了,别想逃,也逃不了。
*
盖了棉被,还有个巨型人肉抱枕不断输送炽热体温,饶是边湖山区里的气温再低,也没法负负得正了。这一晚,林悠悠被捂出了满身大汗。
很幸运,天亮时她烧就已经退了下去。
次日是个好天气,边湖上空艳阳高照,湖面波光粼粼,远看浑然一面大镜子,甚至能看清水底的鱼。
游客众多,撑着小船泛舟湖上。
林悠悠醒来时是早上的九点多,肖驰已经不见踪影。她扶了扶额,确定头不昏也不疼了,才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出门。
303的房门还紧紧关着,里头没有动静。
她敲敲门。
没人过来开,甚至连句应答都没有。
这时,客栈里负责打扰房间的阿姨刚好路过,笑盈盈地跟她说了几句话。
阿姨普通话不标准,许多发音都是摩梭族腔调,林悠悠不能完全听懂,但大意还是理解了——这个屋子从天亮以后就没人进出过,昨晚,里面几个年轻人醉醺醺地被扛回来,应该都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