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进得大殿,他不由放缓脚步,左右一张望,便看到王含章在层层叠放的长明灯处。
他走过去拉住王含章,用眼神示意他出去说话。
两人在寺中寻了一处僻静之地,王子虚快速的将上午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包括自己被人偷袭之事。
听完后,王含章低头沉思,不知不觉走到一棵树下,手指点着粗糙的树皮沉吟不语。
良久,他才开口道:“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客栈等我,过不多时我便回去。”
王子虚忙道:“先生,我留在这里帮您吧,有事跑腿什么的,还能帮把手。”
自那日认下对方,他便唤王含章为先生。祖爷爷这个称呼太大了些,一旦说起便有人会问及缘故,辈分再大,也没有这般大的。
而王含章不想让自己之事在江湖传扬,便让他叫自己“先生”。
王含章闻言想着确实如此,便让他在此地等自己,他则去了本观大师处。
他悄悄去到王子虚去的屋后,担心惊动屋里的人,便只听话音,不见人。
“这句单独翻译过来,虽然通畅,但是与方才译出的前文不搭,所以应该换一种方法。你将这句的第二个字……”
本观大师好似知识渊博的老师,在殷切的教导着学生,完全没有半分高僧大德的样子。
王含章心中虽不知其中何意,但是却默默将他的话都背了下来,以期以后会用到。
房里,许正阳一边听本观讲解,一边在心中暗暗懊恼。
他得到的那张布帛佛像上,有密密麻麻的藏文,原以为是神功密法,不惜从头开始学习藏文,然后耗费巨大的精力将其完整翻译过来。
那确实是神功,全篇分五段,许正阳只练了第一段,功力便已超从前,臻至一流。
他心中万分欢喜,日日勤耕不辍,以求尽快报当年的仇。
但是没想到,他在修炼第二段时出了问题。
晦涩难懂的藏文译成汉字,虽然仍曲折,但功夫不就是这样才显得高深,大白话的武功那是路边货。
所以在练第一段时磕磕绊绊的进行下去,但在第二段时无论他怎样学习研究,也无法将神功的内容转化成可以修炼的部分。
许正阳登时感到不对,便立刻寻找精通密宗藏文之人,从他们身上以期会有所得。
在寻找过程中,无意中让他得知本观大师曾在三十年前远赴藏边,更在其中有过什么渊源。
这其中神神秘秘的许正阳已探查不清,但他有感觉,这事非本观大师不可。
所以他让许幻山明路而来,自己暗地里跟随,在能够解答问题的情况下,尽可能的隐藏自身。
现在虽然现身,但收获也是巨大。
等本观大师讲解完毕,许正阳立感脑中通透无比,所有的疑惑茅塞顿开。
他笑语盈盈道:“多谢大师解惑。”
本观大师同样一笑,“不必客气。”
就在他话音刚落之时,许正阳忽的探出一手,本观大师好似提前知晓一般,同样一手闪电般伸出。
“啪”的一声轻响,泾渭分明的两只手严丝合缝的叠在一起。
许正阳看着本观大师,面色渐渐扭曲,眼底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