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远推门进去,就见王含章虚弱的朝他一笑,地上还有一口新鲜血迹。
“您怎么了?”他缓步走过去,有些心惊的说。
王含章眯了眯眼,自嘲的笑了一声:“还以为是手中随时可以捏死的老鼠,没想到却是一条反噬的毒蛇。许正阳,很好!”
他话中没甚怒气,但许远听在耳中却觉有些发冷,他震惊道:“难道您的伤是他打的?不可能啊,他若有这等本事,早就该……”
“他是没有,但别人有!他竟从来没有说过汝阳王府有一位功参造化的大和尚!昨晚我大意之下,就是被那和尚所伤。”
王含章恨的牙痒,恨不能将许正阳一把捏死。
“这和尚一看就是潜心修行之人,应当从未出过王府,所以,即便咱们做监视也未曾知晓。而王府里的消息又全依赖许正阳父子,他不说,咱们就根本不知道!”
“他好深的心思!”
许远惊骇中带着些许茫然,自己这大舅哥这般有心计?怎的自己以前从未得知?
“的确,从前小瞧了那个小人样子的许正阳,竟在他身上翻了车,人不可貌相啊!”
许远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道:“先生你不是给他种下了那什么符,发作起来那般骇人,他怎么敢如此做?难道他不怕下次发作?”
王含章冷笑道:“生死符也不是万无一失,有和尚那般高手在,即使不用特定的手法,也有法子可以解开。现在,他身上的生死符之毒定然解了,不然他不敢如此!”
许远点点头,这时前面药铺传来一阵声响,伙计们上工了。
王含章突然一惊,忙道:“他既已不受控制,那这里就不安全了!”
许远恍然大悟,惊道:“对对对,我怎么没想到,先生速速离开,我稍后便走!”
他有易容的手段,王含章不很担心,点头道:“好,我这就离开,咱们城南旧院中再聚!”
“好,先生走罢。”
王含章虚弱的起身换了件衣服,从后门进入大街,拐过三个巷子就没了踪影。
不多时,一队元兵急匆匆的在药铺门前停下,领头之人一声令下,元兵们就入内搜查起来。
但是里面除了几个伙计和坐堂的大夫,并无其他人,领头之人略一思索,就把他们全都带走了。
以元兵的嚣张跋扈,区区汉人,带走根本不需要理由。
……
许正阳拜祭完回房,关上门四处小心查看一番,然后小心翼翼的从桌子底下摸出一件布帛,打开后铺满了整个桌子。
这布帛灰扑扑的很不起眼,但仔细观察,能见到上面极其精致的暗金色花纹遍布各处。整个展开后,一尊巨大的佛陀像占据中央。
佛陀端坐莲台之上,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面色慈祥,头顶有一道朦胧光圈,乍一看好似真的一样,熠熠生辉。
许正阳不知道这是哪尊佛陀,也没有兴趣知道,他关注的是布帛空白处密密麻麻的小字。
这些文字乃是藏文,他费尽心机翻译成汉文后依旧佶屈聱牙,晦涩难懂。
但许正阳不知哪来的恒心,将这些文字组成的功法极有毅力的修行下去。
他坚信,这是一门无上功法,修炼成功后定然能够有大回报!
果然,他成功了。
新修行出的内力不但化解了他自身本来的功力,而且还顺便将生死符消融殆尽。
当亲身体会到隐藏在体内的定时炸弹冰消雪融时,那种喜悦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
并且自修行这门佛功以来,许正阳自觉自己聪明许多,这并非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而是在回想起从前事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当时脑子进了水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
总而言之,他现在已经脱胎换骨了!
许正阳有些贪婪的抚摸这布帛,心中在考虑是否让许幻山修行此法。
没错,许幻山的生死符尚未解除,他就胆敢算计王含章。
艺高人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