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你再谪仙风姿,腹有诗书,缺少颁发的功名证书,什么也白搭。
大家就是这么现实,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一纸文凭,就足够替代其他所以东西。
更不用说这个读书人至上的时代。
杨村长“吧嗒”“吧嗒”抽着烟,愁眉不展,却没有什么好办法。
他孙子已经拜王先生为师,彼此相当于一伙,所以他现在的思考都是站在王先生的角度。
他思来想去,对许远说道:“唉,你说你,这样的事情也不早告诉我,若是早点告诉我……”
“早点告诉你你要做什么?”许远翻了个白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即使告诉你王先生没有功名在身,聘用他做先生你还是会的!”
“别的不说,单只被杨村长压着这么多年你甘心?嘁,附近几个村子的人谁不在背后偷偷骂他,我不信你不骂。”
“而且你有八个孙子,杨铭已经读书,下面老二老三也开始读书,再往下几个小的也在准备。若是私塾一直在上溪村,你以后如何在王瘸子面前抬起头来!”
“压过他,超过他,成为附近十里八乡首屈一指的大村。”许远走到他面前,嘿嘿一笑,“老杨,我不信你不心动。”
“和这种情况想比,如今不过是晚一点暴露罢了,没甚区别。”
杨村长烟袋敲着椅子当当响,心疼的许远忙制止他,“哎吆,我这可是黄花梨的木头,你也真下的去手。”
杨村长不管他,把烟袋锅一缠,往腰间一插,背着手说:“别说那些没用的,快些想法子吧。咱们自己遮掩过去还好说,要是让那王村长发现了,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咱们村子的名声非臭了不可。”
许远一摊手,无奈道:“您老人家经历丰富,有什么办法?”
杨村长道:“我琢磨着,这私塾是办不下去了。”
他见许远脸色一变,说道:“你先听我说。你的意思我明白,是想法子让上溪村的秀才自己退走,但是哪有那么容易。”
“王瘸子这么做,自有他这么做的底气。哎,你那是什么眼神?知道你会武功,但也不能什么事都用武力解决。”
“万一闹到官府去,把你我和王先生一齐传唤了,后果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岂不更是糟糕。”
“所以啊,我说,这私塾是办不了了。”
许远听了这话,心知有理,但却怎么也不能同意。
不说这事自己花了心血,只这事是王先生挑起的,他就无法擅专。经过许正阳的事,他如今可怕的很。
杨村长不知这些,他见许远沉吟,以为他是舍不下这份名望,毕竟兴办私塾,延请名师,是福泽百姓的大事,百姓都要感恩。
他劝道:“我虽对王先生不很熟悉,但一看便知他是有大本事的人,不然我也不会让大孙子拜他为师。”
“王先生的为人、能力我自然信服,但其他人可不这么想!村里都是什么人你不是不晓得,他们会以为我这村长和你同流合污,赚乡亲们的利,到时揭露出来,村长退位什么不提,咱们两家的名声可就坏掉了。”
“还有王先生,以后根本没法在村里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