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难上前躬身合十,流泪说道:“领法旨。”玄慈向叶二娘虚点一指,解开她的穴道。
他伸手抓住叶二娘手腕,说道:“过去二十余年来,我日日夜夜记挂着你母子二人,自知身犯大戒,却又不敢向僧众忏悔,今日却能一举解脱,从此更无挂挂恐惧,心得安乐。”
然后对萧远山道:“萧施主想来知我儿子下落,贫僧犯下大错,但却不能不去求你告知二娘孩儿所在,还请允准!”
萧远山刚擒下仇人,又见玄慈一副重伤垂死的模样,哼了一声,“你儿子此刻就在此地,不知少林寺哪位师傅背后、屁股各有九个戒点香疤?”
少林僧众间一人“啊”了一声,旁边众人赶忙转头朝他看去。
出声的是一个狮鼻阔口的年轻僧人,容貌甚是丑陋,他一脸茫然的和四周目光对视,心中一片空白。
叶二娘闪身过去,将他拉出人群,伸手拨下他的僧袍。
小僧人忙阻拦,但不及叶二娘手快,他身后的九个戒点香疤赤裸裸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叶二娘“啊”了一声,再欲扯下他的裤子。
他这次说什么都不让了。
叶二娘激动的抱住他,“你,你叫什么名字?”
“贫僧虚竹。”他虽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仍呆呆的答了。
玄慈面目慈祥,“虚竹,你入少林寺多年,我竟不知你就是我的儿子!”
“啊,方丈!”
……
这边认亲气氛甚浓,另一边战斗已然白热化。
王含章衣袖一抖,“啪啪啪”连拍三掌,每一掌都妙到毫巅,封住了万里的退路。
他自负功力远超对方,然而与万里缠斗如此之久都不曾拿下,此刻终于动用了全部实力。
令他惊异的是,每每他动用超出一流境界的内力时,就如泥牛入海,打在对方身上,没有半分反应。
出手未曾触及对方,便先弱了三分,这样的情况真的是闻所未闻。
王含章猜不透其中缘故,现在只一心想拿下对方。
万里眼见王含章用了全力,不惊反喜,看也不看其他掌势,直接朝前方冲了过来。
王含章就怕对方不和他硬碰硬,如今万里自己迎上,登时喜上眉梢,毫不留情的拍去。
两人双掌相交,王含章只见一道红光在两人掌间闪现,接着掌心一点刺痛,他心中一慌,内力不由又涌出几分。
万里“嘭”的倒飞出去,连退十多步才吐血止步。
他身后丐帮众人忙抢过来,叫道:“帮主如何?无事吧?”
万里笑着摆摆手,擦净嘴角的鲜血,一脸愉悦的看向对面。
王含章不知为何,竟仰面直直地倒了下去。
“阿弟!”
“章儿!”
“掌门!”
……
一群人喊着各种称呼忙跑过来扶住他,但是不管用如何手段都无法将王含章唤醒。
王语嫣抱着王含章的上半身,泫然而泣,朝万里喊道:“你对我阿弟做了什么,他怎么会这样?”
万里哈哈一笑,说了句:“天理循环,因果报应。这是他应得的!”然后就不再多说。
苏星河从方才起就一直在搭脉,此刻一脸凝重,口中念念有词,“奇怪,奇怪,太奇怪了!”
王夫人怒道:“什么奇怪,你说清楚!”
苏星河抬头看着诸多焦急的面庞,眉头紧皱道:“掌门没有受半点内伤,但却失去了意识,整个人无法醒来,为什么呢?”
……
王含章很茫然,他感觉自己肉身与灵魂分离,小小的灵魂体从眉心处起身,肉身却半点不动。
他身子不过巴掌大,但可以随意进出身体内外,寸寸血肉看的一清二楚。
王含章进去自己经脉各处,想要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问题,但那一道红光被万里打入他体内的红光此刻陡然异动。
红光在王含章体内疯狂游走,速度之快,使它通过的每一条经脉都痉挛抽搐。
外人看来,昏迷的王含章像得了羊癫疯,整个人手脚不受控制的疯狂抖动。
旁边王语嫣几人拼命按也按不住,虽然知道这种情况肯定不是好现象,但是总不能把他手脚掰断,只能听从苏星河的意见,任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