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章面色尴尬难堪,即便他素日八面玲珑,如今也如同锯嘴葫芦,一个字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静默的空气如同致命的毒药,蔓延在每一个丐帮弟子的心头,周围飘来的嘲笑讽刺的目光,让他们一个个涨红了脸,低下头去不敢直视。
终于,还是慕容复开口道:“吕长老,在下远道而来,一路快马加鞭,终于赶在今日到了这里,不觉腹中饥饿,庄子是里可有饭食?”
吕章如同打了鸡血,立刻精神一振,感激的看了慕容复一眼,大声道:“有,有。咳,丐帮招待不周,让慕容公子见笑了。如今已日上三竿,诸位一同前往后院之中用饭吧!”
这根救命稻草,吕章牢牢的抓在手里。
众多武林人士有了反应,先是稀稀拉拉的人起身说话,然后全部人呼啦啦一群,跟着丐帮弟子往后院去了。
吕章额间已然冷汗层生,恨恨的瞪向白世镜,最终一拂衣袖,往后走了。
丐帮为武林大会准备的饭食自然精致丰富,毕竟谁也不会在吃食上失了面子。
如张三丰百岁寿诞之上,客人坐大石头,吃白菜豆腐的景象,不管何时是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虽然午饭丰富,但丐帮众人除了个别不知发生何事的,尽皆味同嚼蜡。
倒是那些打酱油的武林人士,心满意足的看了一出好戏。
有那心机深沉,目光长远之人,已然能看到丐帮的威严大大跌落,不复之前萧峰在时的鼎盛景象,心里算计着,如何能在这条巨鳄身上分一杯羹。
王含章倒是吃的心满意足,虽然饭桌上别人频频朝他飘来的目光让他很不适应。
尤其是慕容复,看他的眼神中,带了些别的东西,好似不认识这个表弟了一般。
酒足饭饱,丐帮没有留人说话叙感情的意思,众多武林人士便接连告退,今日离去后,他们又多了许多的谈资。
王含章自然没走,他如今也算艺高人胆大,并不惧丐帮对他如何。便和慕容复、玄难玄渡二位大师一同被请入内堂。
四人略坐了会,彼此没有说话。
很快,丐帮几位长老又联袂而来。
王含章扫了一眼,没看到白世镜,心里登时就笑了。
装模作样的寒暄几句,吕章干咳一声,开门见山道:“王公子,今日的事总该有个结果。”
王含章看着他,“吕长老说便是,我听着。”
吕章和身旁几人交换个眼色,吴长老开口正色说:“王公子,我知道你与萧峰是结义兄弟,请你说一句实话,全冠清之事是否与你有关!”
王含章脸色严肃,道:“没有,在襄阳我从未见过他们!”
宋长老问完便不再说话,吕章叹了口气,“白长老与全冠清交情深厚,今日之事是他鲁莽了,老夫代他向王公子赔个不是,还请王公子莫怪。”
说着,他缓缓低头,以示歉意。
王含章连忙道:“吕长老严重了,我并未有什委屈,白长老之事勿要再提。”
吕章抬起头,不知是不是错觉,王含章觉得他脸上的皱纹深了几分。
害人者,人衡杀之。杀了全冠清等人,王含章从不后悔。只是可惜了丐帮,没了游坦之的昙花一现,终究是要沉寂下去,等待下一位卓绝的领袖人物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奚长老面色沉凝,好似神情恍惚,此时他原本应言语几句,不知为何却没说话。
陈长老只得说了几句场面话,尽量圆了圆尴尬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