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蓝色的是给你的,黑色的那条给爷爷裹着吧。”
苏清河抬了抬头,侧身看着眼神萎靡的爷爷,接过了黑色的那条围巾,轻轻的围在了爷爷干瘦的脖颈上。
“谢谢你,我不冷,这条蓝色的你留着自己用吧。”
“我包里还有一条。”王雨欣笑着说。
苏清河轻叹一声,“别糊弄我了,这次就你和王叔叔来,怎么可能还有一条围巾,我是真的不冷,不用担心我。”
“可是……”
咳咳咳!
王雨欣话还没说完,车上那个原本在睡觉的男子突然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声音在车内回荡,原本安静的环境突然一闹。
“我去上个厕所。”男子的声音很沙哑,像嗓子发炎一样。
“哦!”王雨欣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声,那男子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好像准备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转身慢悠悠的走下了车。
王雨欣看见男子黑色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雾里,心里泛起了嘀咕:司机怎么还没有回来?
“清河,好奇怪哦,那四个人下车应该没走多远,司机师傅怎么还没回来?”王雨欣小声的在苏清河耳边说道。
“或许迷路了吧。”苏清河淡淡的说。
“可是……”王雨欣正准备说话,可突然车窗外一个高大的黑影在雾里一闪而过。
“那是什么!”王雨欣指着窗外大叫。
苏清河和车上另外两人急忙瞧了一眼,可什么也没看见,穿着迷彩服的男人嚷着说:“小妹妹你可别吓人。”
“刚才就在哪儿的。”王雨欣也有些疑惑,又仔细看了看窗外,确实是什么都没有,心想:难道是看错了?
迷彩服男人索性站起来伸了伸腰,看着身边那个青衣马褂的中年人若有所思的问道:“大师,要不我们下车吧。我知道一条去白涯洞的小道,再走半个小时就到。”
青衣马褂的中年人眼神凝重的看着车外的雾气,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雾本是阳间之物,不应该如此寒冷,看了有这里有阴气。如果要避开就要朝东行。”
“正好,那条小道也在东面。”迷彩服男人说道。
中年人起身,拍拍了身上的水珠,拿起身边的一个紫色的长木匣子,说道:“嗯,那好,走。”
中年人走下车,迷彩服男人跟着他的后面,两个人一前一后没入了雾里。
本来就没有多少人的客车上的人又走了四人,变得格外空旷,王雨欣身上一哆嗦,突然觉得有些冷了,把蓝色的围巾围在脖子上。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苏清河,有些好奇,苏清河虽然身上只穿了一件体恤衫,可看不出一点冷的感觉。
好奇心作祟,王雨欣悄悄的摸了一下苏清河的手臂,却发现他的手臂已经感觉不到温度了,不由得吓了一跳。
“清河,你的手……”王雨欣有些惊慌。
“没事,不冷。”苏清河说道,眼睛好像很疲倦,又说道,“我想睡一会。”
“喂!别睡啊。”王雨欣心里很担心,可苏清河一下就睡着了,她急忙站起来推了一下苏清河,但苏清河什么反应也没有。
整个车上就剩他们三个人,王雨欣一个女孩子现在心里有些害怕,她急忙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苏清河身上,盼望着他能醒过来。
大雾之中,之前那个客车上带着耳机睡觉的男子走到一棵松树旁,看了看四下无人,从空袋里拿出一个核桃,按在树皮上,另一只手使劲一拳,将核桃镶进了树里。
“这颗应该就是母树了,除了我还有什么人会来。”男子说道,脱下了自己白色的外套,露出一件玄黑色的汉服。
“不过来的人应该不少。”男子淡淡一笑,拿出一个白色的耳机放到耳朵里,朝着连城山上走去。
雾中越来越寒冷,可能真应了那青衣马褂的中年人的话“雾里掺了阴气”,男子刚走不久那棵松树被核桃弄开的口子就开始结冰,流出来的树脂像冰淇淋一样,附着在树皮上。
“大师,都是我笨,可这下方向都分不清这么办啊!”雾里一阵埋怨的话传来。
那穿着迷彩服的男人此刻正和青衣马褂的中年人朝着那棵松树走去。
“小兔崽子别闹!”青衣马褂的中年人有些恼了,用手中的紫色木匣子敲着地面,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应该就在周围的,怎么就找不到呢?”
苏清河迷迷糊糊的睡了很久,当醒来时身边只有自己的爷爷,客车上其他人都不见了。
由于光着手臂实在太冷,他摩挲着手臂,尽量让自己暖和起来。
感觉有一丝暖意后,苏清河又担心爷爷着凉,起身摸了摸爷爷的额头。还好爷爷穿的挺多,没有像自己那样,不过他年事已高,受不了一路奔波,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其他人呢?他们去哪了?”苏清河向爷爷问道。
苏爷爷精神有些恍惚,他慢慢的抬起了枯黄干燥的手,用那生着几个暗红色的冻疮的手指了指车门处,然后又一下子落了下去。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