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长知道阿财这个人“心胸宽广”,不会记仇的,于是走到少女面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头缩着不说话。
苏文长又问:“叫什么名字?”
少女还是不说话。
苏文长有些怒了,他把少女的头给托了起来,盯着少女的眼睛吼道:“你是哑巴啊?不会说话是不是!”
“呜……”
少女失声痛哭起来。
苏文长无奈,捏着少女的下巴左看右看,看了一会儿后说:“好了好了!他叫阿财,因为他爱财,你既然不说话,那就是个哑巴了,今后叫你阿哑。”
苏文长指了指阿财,又指着自己道:“我叫苏文长,和尚给取的名,说什么幡然醒悟,文以见长,你明白不明白?”
少女依旧没有说话,却用手指沾着眼角的泪水,在苏文长脸上画起了道道。
泪水化开了苏文长脸上的污垢。
苏文长心中疑惑,问道:“你画的啥?是字吗?”
少女点点头。
苏文长转身对阿财说:“她写的是什么?”
阿财经常听镇里的说书人讲故事,虽然没有上过私塾,但也认得一些字。
他看着苏文长脸上的水痕,仔细辨认的一番后说:“写的是‘放过我吧’。”
听见这话,苏文长心里憋气,心说:“我又不对你做什么,要不是看你可怜兮兮的,我才不管你嘞。”
虽然这样想着,但苏文长嘴上却说:“放什么放!都到了狼口你还想跑是不是?”
少女一听又大哭了起来。
苏文长心烦这哭声,一把掐住少女的脖子,怒道:“以后不许在我面前哭知道不?我最讨厌女的哭了,跟鸟叫似的,叽叽喳喳烦死了。”
少女依旧大哭着,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苏文长无奈,松开了少女的脖子,换了一种语气说:“好了,别哭了,伤好之后想走就走吧。”
原本苏文长不报太大希望的,可这样一说少女还真就不哭了。
苏文长和阿财不约而同的笑了……
“女人就是女人,说几句好话就没事了。”
“呵呵,苏文长这女人真的就像书里说的那样,越是逼她,她越是要和你对着干,你如果不逼她,她反而顺从了。”
少女听了这番话,以为自己骗了,伤心的不得了,又哭了起来。
苏文长心烦死了,哼声道:“哼!劝你别再哭,老子这几天心情不错才救你,要是你把我哭烦了,搞不好我真会做出什么事来,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着苏文长上前一把抓住少女的双肩,一副要脱衣服的样子。
少女咽了口唾沫,害怕的看着苏文长。
阿财本以为苏文长是吓唬人的,哪知苏文长真的就把衣服往下拽了一寸。
少女立马就不干了,两只纤手拼命掐着苏文长的脖子。
苏文长撇了下嘴,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又将少女放下了,讥讽道:“你个女乞丐还学着那什么良家闺秀守身如玉,真是可笑。”
少女气愤用手扇了苏文长一巴掌,然后又在他脸上用泪水画起了道道。
苏文长对身后的阿财问道:“她又写的啥?”
阿财瞅了瞅苏文长的脸,忍不住噗嗤一笑,说道:“哈哈哈,她写的‘不要脸’。”
苏文长一怔,在人脸上写不要脸这不是故意怼他嘛?
瞧见面前的少女破涕为笑,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苏文长将她按在墙上。
挥起手就准备朝她脸上招呼去,可这次少女却没哭了,死死盯着苏文长,就好像在说:有本事杀了我!
苏文长瞅着她半天下不去手,拿小拇指掏了勺耳屎,故意作势要往少女脸上吹。
少女吓得闭上眼睛。
苏文长大笑,“一个乞丐还怕脏?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苏文长松开了少女的肩膀,提着两只鸡和陶罐同阿财一起走出了窑洞。
洞外正好夕阳西下,两人坐在土包子上望远——天边的晚霞比血还红。
江口镇在这片血色中渐渐被夜幕笼罩。
两人架好柴火,把陶罐子放上去准备点火时,整片大地都已变成了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