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旭兰放心不下希叶,所以用了凝香珠搜寻探查的能力,变出一面不起眼的小镜子,随希叶一起到了农家人杂粮面铺。
旭兰就在藤榕枝拧成的镜框中看到希叶和一位背着长剑的陌生女子举止亲昵,相聊甚欢,甚至还一同共进晚餐……
有此情景,对哪个深爱丈夫的妻子来说,都是不能接受的事。旭兰也不除外。
她面对呆讷不语的希叶,又憋闷出一腔火气,脸色一沉,质问希叶说道:“你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的时候,有没有想到引绵还有我都还没吃呢!”
“你们还没有吃晚饭吗鼎安酒楼不是会提供晚餐吗”希叶很是关切,只是旭兰只挽着胳膊坐在客桌旁,对自己不说一句话,他只好扭头看向引绵。
引绵乖觉,说道:“希叶哥哥,我们吃过了。只是你真的惹旭兰姐姐生了好大的气,你快哄哄她吧。”
“谁生他的气。我才懒得生他的气呢!酒楼的饭菜也不比某人买来的差,更何况,某人还是两手空空回来的!”
希叶看着傲娇美人,笑笑,好声好气地去哄旭兰:“亲爱的,你莫生气。你看到的那个姑娘是赵羽媛,你应该认得。”
“是她”旭兰有些吃惊,“你和羽媛在一起做什么”
“走了太久我饿,进了饭馆就见到人家了。”
“你们偶遇”
“是的。”
“胡说八道,你们根本就不认识!”
“我不认识她,可是人家认识咱俩。她追踪四象妖兽的时候见过我们两人。”
旭兰想想,也确实有这个可能。她转了转眼珠子,心里还想着“坏主意”,让希叶再“解释解释”。
希叶看旭兰像是无话可说,立刻逮着机会站在旭兰面前,俯身看着旭兰乌黑亮丽的秀发。然后他将自己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插进她的秀发中,轻轻捋一遍,从上到下又捋一遍,厚实顺滑的长发就在指尖溜走。
旭兰只觉得自己似乎被一股微小的电流击中,从头皮一直麻到脚心,再从脚心返回小腹,久久不散。
她扭了扭身体,躲开了希叶的手:“你要做什么!”
希叶温柔地看着旭兰,为她梳理发尾:“旭兰,你不要生气。有些事儿,过去就过去了,我们就不要过多地去追究。生完了气,我们还是最在乎彼此的人。你说我说的对吗”希叶这么说,其实是在宽慰自己,让自己走出心结。
“算了。”旭兰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既然她和希叶的误会已经解开,自己也就顺着希叶支好台阶麻麻溜溜地下来。
“以后没我的允许,你不许私自和别的女人见面。不然的话,我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好哄了!”
“是,我知道啦,亲爱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希叶拉着旭兰伸出的手,带着她站了起来。两人看到站在窗边背过身去的引绵,各自的脸上也没挂住光彩。
旭兰挣开希叶,走向引绵,看着她羞红的脸颊,笑了起来:“妹妹,你的脸怎么红得像个熟透了的果子”
引绵立马捂住脸,从指缝中蹦出一句“姐姐”,实在是娇羞可爱,让人忍俊不禁。
三人缓了口笑气,便离开清雅房,旭兰曾在这里留下仙法的痕迹已经被处理得干干净净。酒楼里、大街上都无人阻拦他们。可周围的环境越是平静,希叶的心里就越是紧张。
三人采买好行李物品,趁着夜色,顺利地离开了这座繁华与神秘共存,自由与统治和谐的鼎和城,往人界三大修仙福地之一的英力道前行……
三人平稳离开,但一场明争暗斗的风暴却在内城旋起。
鼎和城,集权区,安家农水楼五层,安家家主安临渊与赵家家主赵忠荣、周家家主周廷凯、钱家家主钱群生共同商讨城中大事。
四大家主并排稳坐四方如意鼎和长安榻,台下是三大家奴安临宣、赵桢、朱厌闻单膝跪地,汇报实情,听取命令。周敦豪意识还未完全清醒,尚在赵家的莲盛池中休养,所以并未到场。
赵桢先向四位家主汇报实情。
“禀四位家主大人,家主大人交代的事,在下已经完成。”
“哦定都还是定国,他是怎么说的”赵忠荣捋了捋长白胡须,前倾身体,关切地问道。
“恩人的建议是先定都,且理由与您所说的并无多大差别。”
“既然如此,各位家主还有异议吗”赵忠荣一听,又缓缓靠在椅背上,心平气和地说道。
“老大哥的决定,自然错不了。我从始至终可都支持你的。”钱群生把玩着手里已经包了浆的核桃,撮合着核桃呜呜作响。一副天生的尖锐嗓子,说起话来,有十足的谄媚劲儿。
“既然希叶给了答案,那我就不做反对。”周廷凯轻言轻语。
“我也没有异议。”安临渊说道。
“那好,鼎和城从明日,也就是十月初一开始,定都。并将城墙向外扩张十里地,司行处、商事区、农事区以集权区为中心,循从原定的扩张规则,我们四大家族必须全力支持。”赵忠荣发言。
另外三位家主应答:“好。”
赵桢起身向前,弓着腰,又说道:“周家主大人,小辈有一事禀告。周师父被火灵兽伤损性命,但经由命生莲所救,现下正在莲盛池静养,只是……”赵桢故意停顿。
“只是什么”周廷凯神情平静,语调安稳。
“只是周师父,他毕竟算是死了一回,命生莲救回来的只是他的人……”赵桢再次停顿一下。
“周敦豪剑法全失,已然成了废人。你是这个意思吧。”周廷凯挠了挠花白的头,然后轻言软语地说着,似乎对于失去周敦豪这个强大的修士这件事,他并不在乎。
“是。”赵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