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和城周家弟子,各自已经耗损了十之八九的灵力,若再继续御剑抗灾,就无异于自断灵根,毁去修为。此后只能粗茶淡饭,凡俗一生。他们只好停手,在赵家医士的照料下恢复精力。
当然,周敦豪调教出来的弟子中,定会有几个拔尖的人才,和他一样有大无畏的献身精神。仇辉就是其中之一。
仇辉和其他四人,御剑而起,学他们的师父一般,在空中与火灵兽周旋。
“仇辉,你疯了吗!”赵羽媛十足担心仇辉,“你怎么可能是火灵兽的对手!”
仇辉自不理睬羽媛,只御剑而出,在空中驾驭百剑阻碍火灵兽行进的脚步,为百姓争取逃生时间。
只是五人所为全是徒废灵力!
说起仇辉,他内心里的冷漠,追其缘由,还是他在无意之间窥得到赵家的秘密,而被赵桢以仇辉亲近之人的生命代价为威胁,才让他成了冷酷无情的人。可仇辉也清楚,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他闭口不提赵家的秘事,赵桢也一定会找个适当的机会除掉自己。
而今日,他借着复活周敦豪的事来警示自己,赵家有能力去掌握人的生死,而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让仇辉演好他死在这场天灾之中的这场戏,好把不该让他知道的秘密永远地带到地下去。
仇辉是个聪明人,也是因为他聪明,才保住了性命,和自己一直放心不下的赵羽媛,又多相处了几年。
仇辉自知他们五人势单力薄,无法与强大的火灵兽抗衡。便相互集中在一起用眼神交流,商量出了对策:效仿师父,成全自己的仙道,为鼎和城的百姓拼尽最后一点灵力。
“仇辉,以你等为灵,我为剑引,能否引出仙剑,屠了这火灵兽”说话的这个男人,健壮剽悍,是被周家弟子称为“周师兄”的人。他原为乔姓,只因面容神似周敦豪,灵力一等一得出挑,于众弟子中又是个最好相处的人,便得了“周师兄”这个名号。
“周师兄,”一向冷人冷语的仇辉尊乔氏为师兄,“集合我们六人所剩灵力只能引出仙剑,但要屠杀灵兽,怕是还不足以成事。”
“是啊,周师兄,师父都做不到的事,我们又怎么做得到呢”有一娟秀温婉的女子,名为柳慧儿,且说道。
“各位,听我说,”仇辉站在飞去来剑上稍有起伏,“我自知剑法不如各位师兄师姐,但若以我残身为剑引,帮助各位展开仙剑法阵,想必可以阻止火灵兽前行。”
“不行!”周师兄立刻劝阻仇辉,“召开仙剑法阵,剑灵尚有存活的机会,但剑引是必死无疑。你既然叫我师兄,就该听我的,你去当剑灵,我来做剑引!”
“师兄,我有必须做剑引的理由。你们谁都阻挡不了我。”仇辉御剑离开五人,盘旋在火灵兽顶上,又说道,“若你们不想我白白牺牲,就赶紧运起法力,与我共同召唤仙剑,封住火灵兽的行动!”
仇辉在火灵兽顶头上方,御剑为笼,剑指己身,用百柄长剑刺在自己的肉身之上,流出鲜血,浸染每一把飞去来剑。
沾染了鲜血的宝剑,有了突破剑型的灵力,化成一丝一缕、一点一滴,飞散四方,点点相连,交织成一个巨大的法阵笼罩在火灵兽上方。
周师兄和欲展开仙剑阵法的三人定痛御剑,分别飞向法阵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镇守仙剑法阵。
地面上的羽媛看出此阵法,即刻用十二分的力量紧咬嘴唇。她心里知道,仙剑法阵之中,肯定是仇辉做了剑引。她怒吼一声,泪如雨下,跪倒在地上,一边责怪仇辉,一边说着他的好和她的不好。
“仇辉!他们都说你是冷面冷心,是个残酷无情的人,可我真的希望你就是那种人……”
“你要是走了,谁还能在我耳边说悄悄话呢……”
周家弟子中有心思细腻、情怀易动的女弟子,纷纷过来,安慰赵羽媛。但羽媛丝毫不领情,一把就将她们推开,最后还是男弟子出手,将她困在剑笼中,才制止了她的肆意妄为。
“赵羽媛,你和仇辉的感情,本来就不容于周家弟子的规训。师傅一直不说,是看中你俩的灵力突出,你们平常在周家苟且也就罢了,今天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谈情说爱,真是辱没了我周家的名声!”一个青衣白面的周家弟子厉声责怪。
“你倒是说说我何时与仇辉苟且过!”羽媛哪怕被困在剑笼之中,也要为自己和仇辉争辩两句,“我与仇辉之间,怎么能叫苟且!”
“耳畔言语,可是刚才你自己说的!”
“这也算苟且你怕是不知道苟且所为何事!”
“你!真是恬不知耻!我还怕说出你们那些脏事烂了我的嘴!”这男子说的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他煽风点火的本事是真的厉害。
旭兰和羽媛相识一场,当然不会坐视不理。她隔着剑笼安慰羽媛,然后又命令施放剑笼的同友解开法力,带痛苦的羽媛远离那些伤她心的人。
离近火灵兽的废墟里,引绵在希叶的亲自指导之下,渐渐找到了与碧水柔澈珠互通的感觉,这样一来,她就算是接纳了自己,也接纳了灵珠。
然后,希叶郑重其事地对引绵说:“引绵,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根本不容我们重新开始修炼碧水柔澈珠。为了尽快解决困局,我现在要教给你一招可以扑灭三阳灵炎的仙法。你一定要用心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