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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之妻 小晨潞 0 字 2021-0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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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定候夫人身穿黛紫底绣牡丹花斜襟秋衫,梳圆髻,十分的干净利落。

王氏请她去花厅说话。

“……早闻张小姐秀外慧中,品德贤淑。

我今儿冒昧前来,是想替张小姐做个媒。”

武定候夫人抿了一口热茶,笑的亲切:“潘家的二公子潘栩一表人材,家世好,性子也好,和咱们家小姐最是般配。

他母亲和我是表姊妹,也是信任,便托我跑一趟。

你要是觉得满意,我便去回了潘家的话,双方的父母正式见个面,也定下俩孩子的亲事……”

原来武定候夫人是给潘家提亲来的,王氏心里惬意极了。

潘夫人还真是看重思姐儿,上次俩人都谈妥了,媒人上门不过是走个场面,却请了武定候夫人。

这位是什么身份,正一品的诰命。

王氏笑着说:“潘二公子我也见过一面,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好孩子。

即如此,就麻烦侯夫人了。”

武定候夫人见王氏是应允了,幽默道:“我第一次做媒人,就碰上了你这样通情达理的……运气真好。”

“您客气了。”

王氏安排人准备午膳,又让丫头去请宁氏和顾氏过来陪武定候夫人抹骨牌。

武定候夫人和大兴顾家交好,也认识顾晗,见到她很亲切,问长问短的。

“看着你肚子尖尖的,怀的八成是个男孩。”

顾晗笑了笑:“男孩、女孩都好,我都喜欢的。”

春哥儿也伸着小手摸了摸顾晗的肚子,问道:“三婶母,弟弟什么时候能陪我玩耍?”

顾晗想了想时间,揉揉春哥儿的头发:“……过年的时候吧。”

孩子差不多是腊月出生。

春哥儿大概是听懂了,认真地点头,高兴道:“三婶母,我等着弟弟和我一起放炮仗。”

宁氏笑着拉回儿子:“弟弟可不会陪你放炮仗,你也不许放,多危险。

再者,弟弟还小,吓着了会哭的。”

春哥儿歪头看了看自己的母亲,还不想放弃:“……等到弟弟长大了,可以了吗?”

一屋子的人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武定候夫人羡慕地和王氏说话:“你是个有福气的,瞧瞧儿孙满堂的,多好……”她的孩子都还未定亲。

王氏微笑,招手叫过大孙子,“我呀,有再大的烦心事,一看到这个小调皮鬼都想开了。”

顾晗望着春哥儿,心里也羡慕。

伶俐活波的孩子,谁不喜欢呢。

用了午膳,武定候夫人就回去了。

王氏找到张修,和他说潘家人想和他们见面。

张修当然同意了,女孩儿能嫁去潘家,是大好事,他心里也感到光彩。

“……安哥儿年岁越发的大,老三比他还小了一岁,孩子都快出生了。”

张修对妻子说道:“你就不应该去钱家退婚,弄的安哥儿名声不好不说,我见了钱大人都抬不起头……”

王氏心里憋屈,也不敢接话。

她也是为了二儿子着想……谁料到事情会演变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她说道:“我姑表哥家的嫡女喜姐儿,年十六。

去年我见过她一面,出落的如花似玉,还没有定亲。

等思姐儿这边一完结,我就亲自去跑一趟。

安哥儿有出息,想必他们也是愿意把女孩儿许配给咱们家的……”

张修却不赞同,他问妻子:“你说的是不是姑苏林家?”

王氏点点头:“他们现在贩卖茶叶,生意做大了,当地官府的日常饮用都指定从表哥的店铺拿。”

“再怎样,也只是生意人。

一身的铜臭气。”

张修说道:“安哥儿少年中举,一路顺风顺水的,他成亲就得在京都世家里选……女家那边要能帮衬他的。”

王氏见丈夫陡然严厉,态度就软化了,低声道:“是妾身思虑不周……夫君放心,妾身会按照你的意思做。”

秋日的午后,一切都是慵懒的,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暖。

乾清宫里。

朱佑妄正单独召见顾临。

其余的闲杂人等都退下了。

“……爱卿,你这奏折上写的可是事实?”

顾临跪下:“句句属实。

陛下若不信,原绍鸿就在刑部大牢,您可以亲自提审。”

朱佑妄眯着眼,半晌没说话。

有宫女捧着金漆盘进来,上面摆放的是檀香炉,点得云气缭绕。

“朕生的好儿子。”

朱佑妄气的直拍桌子,“锦衣玉食的还不知足,竟然还拿子民的性命置之不顾……”

顾临低头不语。

朱佑妄发了一阵火,才看向顾临:“爱卿请起。”

顾临道谢过,站在一旁。

朱佑妄唤了太监进来,让给顾临搬杌子,倒茶水。

“圣上,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现在也查明了,杨阁老和福建私盐案无关联,是不是可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朱佑妄打断了:“杨思远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我另有打算。”

他又说道:“原绍鸿的案子到这里就算结了,该怎处置他依法执行。

宁王的烂摊子……朕会收拾。”

宁王是他的小儿子朱高意,灵嫔生的,养在贤贵妃身边。

不喜诗文,独爱舞枪弄棍。

但孝顺知礼,他也从心底里宠爱着。

圣命难违,顾临只得拱手退下。

圣上是最要颜面的人,宁王爷就是犯再大的错,也不会公布于天下……

顾临刚走,朱佑妄的脸色就阴沉下来,他摆手让人去唤朱高意过来。

“父皇。”

朱高意跪下给朱佑妄请安,又说:“母妃给您炖了乌鸡汤,让儿臣问问,您什么时候过去?”

他口中的母妃是贤贵妃,朱高知的生母。

朱佑妄望着他,没让他起来,也不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你去了贤贵妃那里?”

这是自己的老来子,看着还有孩童似的天真,也才十七岁。

怎会参与到福建私盐案里面?

还是说,有人在背地里教唆?

朱高意“嗯”了一声,又补充道:“三哥也在。”

朱佑妄笑了笑:“……你们倒是孝顺。”

朱高意嘿嘿地笑,说着话自己起身了:“父皇,我们也孝敬您。”

朱佑妄端着白玉盏碗喝茶:“是吗?”

“当然了。”

“赚取百姓的血汗钱也算是孝敬吗?”

朱高意愣住了,“父皇,儿臣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还装?”

朱佑妄拿起折子往小儿子身上扔,“白纸黑字呢,岂容你狡辩。”

朱高意被砸懵了,伸手捡起砸到他又掉在地上的折子,翻着看。

越看俊眉皱的越紧,到最后“扑通”一声给朱佑妄跪下了:“父皇,有人在诬陷儿臣,一定是诬陷……儿臣根本就不认识原绍鸿这个人。”

“……你扯谎也得在脑子里过一遍再开口……”朱佑妄骂道:“你看清楚上面写的,你每一次的指示都是由接头人拿着你的印章去的……这如何掺假?

还诬陷你……”

“印章?”

朱高意眼眶紧缩,他的印章不是一直由母妃保管吗?

朱佑妄见小儿子不说话,以为戳到了他痛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混账玩意,我什么时候短过你的吃穿?

你很缺钱吗?”

“父皇,儿臣真的没有做……您相信儿臣。”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承认。”

朱佑妄抓着砚台就去砸他,朱高意也不躲闪,砚台从额头上扫过去,一阵尖锐的疼痛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