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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让人找我谈事吗?”
张居龄问道。
“是……你走路都没有声音吗?”
杨若被问的一噎,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确实说过这话,转眼又觉得自己回答的太快,不甘心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刚才碰到你家的小厮,他说的。”
杨若轻咳两声,“晚上喝酒,去不去?”
“我马上就参加乡试了,哪里有时间。”
张居龄说道:“我又不是你……”
“想说什么?”
张居龄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杨若打断了,“少来,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
你院试那场,我随父亲去了,还读了你的文章……其才能、见识远胜于我,连父亲都对你赞不绝口。
我当时就好奇……还专程坐马车去看你是什么人。”
他说着话,又摇头:“算了,咱们相识几载,陈芝麻烂谷子的过去就不提了……给你说正事。
我父亲说了,乡试后请你去我们家一趟?”
张居龄想了想,说道:“我受杨阁老指点过制艺,又与你交好,理应登门拜访。”
杨若剑眉一扬,伸胳膊揽住他的肩膀,笑道:“就等你这句话了。”
张居龄不喜欢和人亲近,稍微挣脱下,去亭子中央的石凳上坐下,问道:“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你……”
杨若刚要说话,岸边突然乱成一团,丫头、小厮们奔走相告,貌似发生了什么。
张居龄想起一事,他适才过来找杨若时,走在他前方影影绰绰的背影,肖似顾晗。
她一向孱弱,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张居龄有了不好的预感,霍然起身,往凉亭外面去。
他自己都没察觉出为何如此焦急。
“夙之,你去哪里?
等等我。”
杨若一头雾水,忙抬脚跟上去。
夙之是张居龄的字,他曾祖父在世时给起的。
柳条向下垂着,风吹过来,柳影在水里摇曳。
鹅卵石铺就的甬道旁,巧珍急的直哭。
一边央求人去通知武氏和二夫人,又不停地呼唤顾晗。
好端端的,正说着话,怎么就呼吸急促晕了过去。
“大家让开些。”
张居龄大步走了过来,蹲下去看巧珍怀里的顾晗,脸白而泛青却满头大汗,看着很不好。
他抿唇环顾周围的众人,打横抱起顾晗往凌波苑的方向疾速而去。
男女是授受不亲,但“人命关天”是大事,顾不得这些了。
杨若认出了顾晗,她就是在亭子里劝他小心徐沛的顾家小姐。
他看着张居龄的动作,心里一惊,来不及想些什么,便回头吩咐仆从:“……别围着了,快去请大夫。
光看热闹的话,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顾家的仆从里有一些是认识张居龄和杨若的,见张居龄抱走了六小姐……正窃窃私语,被杨若的一顿吓唬立即四散开来,去请府里的韩大夫。
杨公子说的在理,六小姐是老夫人心尖尖上的,如今犯了病……治好了还好说,要真是出了意外,被老夫人怪罪下来,赶出府都是有可能的。
巧珍小跑着去追张居龄,又害怕又慌乱,泪水“扑簌扑簌”地往下流。
小姐出事的时候只有她在身边伺候,二夫人和老夫人问起来该怎么解释啊。
动静闹的大,前厅后院都得了消息。
武氏宴请杨夫人也没了心思,为了不失礼数,让大儿媳赵氏和三儿媳杨氏照看着,她和孙氏一起去看顾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