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州靠北,再往北过了雪州,便是北荒,位置已是极北。
按季道然话说,庐州这地界,东是玉州,西连泰,西两州,是块想走就能走的生地。
而瀛洲却在最东端,从庐州至瀛洲,便是坐龙舟一路飞行,一息万里,亦要一周之久。而季道然,墨离则是带洛北,一路步行,历经焦,兖,桐,中,华五洲,渡沧江,入瀛洲。
这一路上便是不吃不喝,以季道然半步忘仙的脚力全力飞至亦要几个月之久。
在庐州通往焦州的官道上,见得三人缓缓行走,三人都是步行,走走停停,季道然很有耐心,就以洛北枷锁境的脚力为准,给洛北说了许多这天下势力的布局。
“天下共有二十一州,北五州,西四州,中五州,南域三州,江南三州,以及沧江以外独自一州,瀛洲。”
“天下势力亦是纷杂,但也仅仅只是杂而已,真正值得剑阁去了解的,每一州也只有那一两个。”
说到这儿,季道然笑了笑,只是笑意中多了悲怆意味,喃喃道“昔年剑阁坐拥北五州,持三尺青峰,天下事亦只是剑阁一剑事。只叹得天命不归,剑修亦强,竟无一人入得忘仙,终是身死道消”
洛北沉默一阵,听得季道然话落,轻轻问道“剑阁为何只剩庐州”
季道然无言,看着苍穹,手微抖,久之回道。
“剑阁无忘仙啊”
远处便是庐州边界,出了庐州,行路十亿里至瀛洲,这也是修行。
踏入焦州,洛北便见得山似乎多了起来,高的低的随处见得,不禁感叹道。
“霁天下,满目尽是奇峰。”
“山多,而自然草寇便多,这便是一方土养得一方人。”季道然轻声道。
三人往前走了几十里,见得官道上出现越来越多的人,来来往往。
“虽然此地偏远,但也是人来人往的啊,焦州民生如此安居?”洛北看着四周而后自语道。
季道然笑了笑,看着这洛北道“大部分时候,你看到的只是有人想让你看到,便如同这一路上的行人”
洛北不解,季道然也没有解释。
一处小山坡的背风处有篝火闪烁,篝火旁边围坐十几名神情阴鸷的高壮大汉。十几匹马被拴在不远处,却没有半点货物。这便是依靠劫掠为生的草寇。
不远处,有几人一路小跑而来,对着为首的那名壮汉悄悄附耳。那大汉听到此消息顿时眼中闪过一缕精光,肥羊入口了吗!
“你的消息可属实?”那大汉拿起腰间的马刀,猛灌一口酒水狠狠的吐在刀面上,顿时有刀光肆意。
“的确属实,那三人从庐州那边过来的,年龄看着都不大,最多也就二十多岁,衣着气质皆为上上等!特别是那女人,我老八敢说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咱大哥上次抢来的女人跟她可没法比!啧啧啧!那腰!那屁股!那脸蛋!”叫老八的男人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大汉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从庐州过来的,衣着讲究!
“那女人真有那么美?”早已有大汉坐不住了,猛地起身看向老八!
在篝火旁的众汉无一不是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此刻听闻竟有女人比大哥上次从稻城抢来的世家小姐还美,早已安奈不住胯下之物,双眸中的饥渴丝毫没有掩饰。
“你确定就三个人吗?可能看出是否有修为再身?那三人年龄如何?”为首的那大汉已经用身上的衣服擦干净马刀上的酒水,放于火上轻轻转动着!
“就那三个人,那条路上都是咱们兄弟的哨子,兄弟们早已经再三确认过了,那三人有点修为,但最多也就聚合期,肯定还没有筑基!刘二麻子亲眼确认的,他可是觉醒境界的,还能出错?”老八见得那壮汉竟然有丝犹豫,神色十分焦急,像这等大肥羊可是不多见!
“难道是庐州内的大宗门外门弟子出来历练的?”为首的壮汉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早已经饥渴难耐,他心里十分清楚,这三个人必定是有点修为在身,不然不会明知道这地方草寇横行也要强行穿过!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修为肯定是隐藏了的,最起码也得筑基,没准是觉醒境!
至于枷锁境?那倒是笑话,不说这三人年龄不大,全天下也只听说过一个南乔仙子。再说了,又有哪个枷锁境强者是用走的?大哥平日便是飞来飞去,连影子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