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领们群情激奋,纷纷跑到主帅大帐前叫嚣,血债要血还,要杀死七百四十名千牛卫狗贼,以十倍偿还。
肖万鼎也恼火万分,他忘记叮嘱儿子,这件事不要传出去,结果闹得全军沸沸扬扬,外面大军压城,城内却发生内讧,这简直就是自讨灭亡。
但作为虎贲卫主帅,肖万鼎一样面子挂不住,对方太狠辣了,竟然当街杀人。
但无论如何,他得先把外面的将领们安抚住。
“我向大家保证,我一定会向千牛卫讨要说法,并将凶手人头砍下,血祭我们死去的弟兄,现在请大家回营,稳住弟兄们的情绪,外面敌军虎视眈眈,如果城内乱了,大家就完蛋了!”
众人在肖万鼎的再三劝说下,满怀愤懑地离去了,肖万鼎既然许了诺言,他就得执行,他命人把三名受伤稍轻的士兵找来,询问情况。
为首士兵心有余悸道:“他们就是来抢东西的,先故意挑衅,动手也是他们先动手,打伤了王校尉,也是他们先动刀,但对方那个首领简直太可怕了,快得简直像豹子一样,心狠手辣,一刀一个,一口气杀了十几名弟兄,我们就像羊,不!就像鸡一样,根本躲不过去,任他宰割。”
“他们死了几个?”肖万鼎追问道。
为首士兵摇摇头,“他们一个都没有死,可能连受伤都没有,个个凶狠异常。”
肖万鼎呆住了,二十五人对付八十三人,杀死对付七十四人,自己却一个不伤,这还是被戏称为‘看家第一犬、战场缩头龟’的千牛卫士兵?
肖万鼎心里明白,这件事指望千牛卫上门道歉肯定是不现实的,还得自己上门去讨要说法。
他随即带着数十人前往千牛卫大营。
千牛卫大营位于南面的入苑,占地广阔,三万军,近两千顶大帐,千牛卫当然也得到了消息,和虎贲卫群情激奋相反,千牛卫上下却欢欣鼓舞,扬眉吐气,他们受了虎贲卫太久的窝囊气,这一次终于能长长出一口恶气了。
但这件事到底是谁干的,却无人知道,也没有人敢承认。
虽然向飞心中也大呼痛快,但他知道这件事性质十分严重,而且很恶劣,不给虎贲卫一个交代,两军就彻底翻脸了,尤其在大战临头之时,如果处理不好,洛阳城也不用再守了。
整整一个下午,向飞都在军营内排查凶手,但一无所获。
当然,千牛卫有一半军队都在城头上,很难查到真凶,说不定凶手就是某支守城军,抢的财物被他们藏起来了,只要这二十五人坚决不承认,还真没有办法找到,总不能把三万大军站成一排,让幸存者一个个来辨认吧!这种屈辱的事情向飞若答应了,他就别指望大军再效忠他了。
大帐内,向飞正在听取副将董缅的汇报,“卑职派出五十五支搜粮队,平均每队一百人,所有的旅帅都向我保证,虽然他们手下有抢掠民财的行为,但绝对没有和虎贲卫发生冲突。
卑职怀疑,是守城士兵干的,他们没有机会去抢掠民财,心中不满,便偷偷下城寻找机会,而且卑职也绝不相信,二十五名千牛卫士兵能对付八十三名虎贲卫士兵?这里面肯定有夸大之词,说不定是先遭到弓箭伏击,虎贲卫死亡大半,然后二十几人出面来抢钱财。”
向飞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二十五人对付八十三人,还不伤一人,显然不可能,被伏击的可能性最大,但我们要怎么给肖万鼎一个交代啊!”
正说着,有士兵在帐门口禀报,“肖大将军来了,在军营门口等候!”
向飞愣了一下,急道:“你去应对他?”
董缅迟疑一下,“那卑职怎么说?”
“你就说我正在彻底排查,让他先回去,你再告诉他,这件事说不定是宫廷侍卫假扮千牛卫做恶。”
“大将军,这不太可能吧!”
“你就说有这个可能,我们正在查!”
董缅无奈,只得匆匆去了。
向飞说到假扮千牛卫之事时,心中却忽然闪过一个人影,但这个人影却飘忽不定,看不清楚面目,他一时想不起来,自己心中闪过的这个人影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