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不透风,无隙无隔,根本不给九劫喘息之机。
又来。
一根长棍直直的朝着九劫的面部刺来,往左闪,迎接他的是下砸的棍棒,不可,往右闪,迎接他的是上挑的棍棒,不可,左右已经没了退路。
没办法,九劫只得一个腰腹发力,身体后仰过桥,胸腹平直,双手撑地,躲开左右下砸上挑接的横扫,同时躲开了直面的前刺上撩。
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这才将将避开,差之毫厘,后果不堪设想,冷汗先是冒了出来。
不能一味的被动防守。
说时迟那时快,九劫双掌大力撑地,双脚借势飞起连环踢,正踢中面前的棍棒之上。
一脚接一脚,一次比一次力道大,只听“咔嚓”一声,长棍应声而折。
再看九劫,已经倒立着站直了身子,随后一个翻身,稳稳的立在原地,这一刻,九劫的气势与之前完全的不同,有些锋芒毕露的意味儿。
是变被动为主动。
身形一矮,弓身前冲两步,短短的距离只在呼吸之间,六人根本没看清他的动作,眼见即将要撞在一起。
却只是一道人影从他们之间的缝隙穿过,六人还来不及转头回望,只听
“咚,咚,咚”
接连几声,每个人的后脖颈处全都被击中,六人甚至来不及摸一下被击中的位置,便扑倒在地,昏迷不醒。
“目极飞星术”。
一息六击,端的可怕。
原来刚才九劫闪避之时,已经不知不觉得暗藏好了几颗小石块,也幸亏石子不大,他又控制了大部分的力道,所以只是将六人击晕。
若是把握不好,说不得真有人得命丧黄泉,毕竟双方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这个距离想要完美的控制“飞星术”,九劫自问,火候还是达不到的。
“这”
场中除了倒下的,还剩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家丁们,九劫这一击,彻底将他们的希望打入深渊。
不止是他们,也三虎都也停止了内心的躁动,张大嘴巴,不敢置信,但眼中透露出隐晦的神采。
只有九劫一个人云淡风轻的站立当场,可这样的气派却被一声冰冷打断。
“哼,一群没用的东西,退下!”
听的声音,家丁们不敢反驳,立马低下头,让开一条通道。
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众人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矮小的老者,与此同时,三虎哆哆嗦嗦的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钟钟师傅。”
江湖人称“锏不留情,”钟无楼。
一个身材瘦小,相貌丑陋,眼露寒芒,走路敦重的老者。
第一眼望去,生而有畏,九劫心下示警,显然其下盘功夫十分了得,且自己竟未发现他什么时候出现的,岂是等闲之辈?
“小子,在老夫面前,区区雕虫小技还是不要拿出来卖弄了,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
声音沙哑,略带不屑,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丝毫未将九劫放在眼中,随着他的话语,气势陡然上升,整个对峙变得更加紧张窒息。
老者一步一步得越众而出,步伐铿锵有力,踩地而陷,有意无意的显露了一手自己的下盘功夫。
“或者老夫可以饶你不死。”
在九劫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下,老者越来越近,同时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形状怪异的武器,如锏无刃,黝黑钝实,形似硬鞭,状若竹根,一看便知非同小可。
一丈距离,站定,握锏,没有突然发难,动作缓慢不急,再次开口说道:
“算了,老夫反悔了,你是谁我又不感兴趣了,怎么办?”
此时九劫满脸的苦涩,嘴巴张了张,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真正的体会到了之前余生兄弟的苦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面对着这个脾气古怪的老者,他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这一战,无可避免,索性不如痛快点。
摇摇头,凝神静气,全力以赴。
犹记得老乞丐说过:
生死才得真功夫,今日便要试一试。
纵然对手强,
战他一战,又何妨?
男儿身,当自强,
苦难煎熬天不负;
男儿志,比精金,
千锤百炼成人杰;
男儿血,自壮烈,
豪气坚定心如铁。
“老乞丐,可别骗人啊!”
没来由的,心底突兀的蹦出了这样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