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段千行的话，牛头鼻子里哼了一声，眼底隐约闪过一丝鄙夷，而马面则苦着脸，“小兄弟，你应该清楚，你这阴差身份是没有正式文书的，换句话说，你连官职都没有，我们如何给你升职？”
对于冥界的官职体系，段千行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最大的是阎罗王，然后是几位判官，再往下到黑白无常，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就连这牛头马面在冥界是什么地位他也不了解，沉吟了下问道，“为什么不能给我正式文书？”
所谓文书就是官凭。
牛头忽然嗤笑一声，目光阴森的看着他，“你真的很想要正式文书？”
段千行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淡淡道，“我不想跟你说话，让老马跟我谈。”
牛头脸上怒意一闪而过，但旁边马面不停扯他袖子，他也只好作罢。
马面丝毫不介意那一声“老马”的称呼，笑眯眯的解释道，“小兄弟，按照冥界的法则，阳人是不能担任阴司职位的，如果你一定要，只有立刻死。”
段千行恍然，“原来如此，这么说阳间的所有代理阴差都是没有文书的？”
“不错，”马面点点头，叹了口气，“这也是地府的无奈，阳间很大，生灵和孤魂野鬼数量极多，如果不能及时清理使其维持在一定的数量范围内，人间就会大乱，可地府的阴差是有限的，很难照应周全，这才有了你们这种代理阴差。”
难得有机会可以打听冥界的事，段千行想了想又问道，“每一个代理阴差都是玄门中人么？”
“这倒不一定。”马面察觉到他对这方面的事颇有兴趣，遂没有隐瞒，“代理阴差分为两种，一种专门负责缉拿私逃在外的孤魂野鬼或某种特殊原因诞生的凶鬼厉鬼，这类代理阴差就是玄门中人，普通人根本干不了，还有另外一种代理阴差是普通人也可以干的，那就是勾魂使。”
“什么？勾魂使也可以代理？”段千行微微吃了一惊，要知道勾魂使负责勾魂索命，一旦徇私或泄露天机，那后果可是很严重的，举个例子，一个凡人做了勾魂使，他的亲戚朋友大限到了，是勾还是不勾？即便他按时拿人，可万一他忍不住提前泄露了天机呢？
本来一个没机会留下遗言的人突然留下了遗言，这个遗言可能又会改变其他人的命运……
马面自不难猜出他心中所想，“勾魂使责任重大，所以这一类代理阴差只能由普通人充任，而且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勾魂使。”
段千行不解，“不知道还怎么做勾魂使？”
马面笑了笑，“这涉及到冥界的隐秘，我不能跟你说。”
段千行目光微闪，隐约明白了什么，随即好奇道，“那他们也能像我们一样赚取功德点换东西么？”
“不能，我们只能在其他方面做一些补偿，比如说寿元，福缘等等。”
段千行听到“寿元”二字不禁有点心动，但转念一想，所谓的代理勾魂使恐怕也就是个傀儡，他身上秘密颇多，岂能去做这种事。
打消了这个念头，段千行说回正题，“不能给我升官，那把我的令牌换一换，我这块空间实在太小了，装几百只鬼就满了。”
牛头马面对视一眼，马面微微点头，“这没问题。”
说着手一摊，掌心凭空多出一面令牌，同样是一个恶鬼图案，但材料光泽却有所不同，明显更加黑亮了几分，此外，那恶鬼的双眼中还闪烁着一缕红光，细看之下，颇觉渗人。
马面介绍道，“这是一块高级令牌，里面的空间足以容纳两千只鬼魂，且附带两个法术，一个摄魂真光，一个锁魂链，至于使用方法，你炼化之后自会知晓。”
段千行脸色微喜，伸手就去拿。
马面却是缩手收了回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段千行会意，连忙将自己的令牌递过去。
马面接过令牌，目光一扫，微微吃了一惊，“你哪捉来这么多鬼魂？而且质量都还不错？”
段千行没有解释，反问道，“不知这些鬼魂能换多少功德点？”
马面默算了下，“二十四万，给你多算两成的话，合计二十八万八。”
段千行白眼一翻，“三成！”
马面面露难色，“三成太多了，这样，我们算你三十万，如何？”
段千行心中盘算一会儿，勉强点头，“也行吧，你先帮我把令牌换了。”
马面没有多说，取出自己的收魂袋收走魂魄，然后要了段千行一滴血，在新令牌上打上烙印，最后划了三十万功德点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