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中,一把油纸伞出现刘喜静头上,年轻道长抬头,看见那抹薄唇女主人脸上嘲弄的笑意。
“柳影,你跟着我?”
“这里已经下了昆仑峰,我身为八佾庭弟子,出现在此不是很正常吗?”
“道长,未免太自以为是了……”柳影嘴上说着,不忘伸手为刘喜静摊开沾到了眼角的刘海。
所谓刀枪水火不入的雀翎蓝道袍,尚禁不起一场雨。
柳影顺理成章地打理浑身湿透的刘喜静,用手指手背摩挲着年轻道长的脸庞,以此擦干雨泪,尽管看上去更像是在感受面如白玉的轮廓。
柳影微咬着嘴唇,念着“可不要着凉”,手伸到胸口再到腰带处,正要善解人意地为他解下湿衣。纤细的手腕却被刘喜静抓住,反被其拉下,两人鼻梁相抵。
柳影率先闭上了眼睛,睫毛颤动,等了半天却毫无动静。
睁开眼,弓着身子的高挑少女有些生气道:“道长,难道要让一个小女子主动吗?”
刘喜静脸色波澜不惊,雨水的洗刷让他的面容更加白皙精致。探出双臂,油纸伞零乱在空中,他蛮横地将挣扎的柳影压在身下。
这下,两个人都会着凉,柳影大骂刘喜静流氓、粗鲁。刘喜静索性用手掌掩住她的嘴,雨水、发丝直直垂下,“不能挑衅我,明白吗?”
尤其是在这种事上……
敢情刘喜静是在维护他花花公子的名誉,尽管现在无名也无实了。柳影双手合力将刘喜静的手掌掰开,呜呜咽咽的声音立即变成一句又一句的“臭男人”。
柳影道:“臭男人,你好重啊,压疼小姐我了知不知道!”
刘喜静当即直起身,却连带着柳影一同拉起来。柳影奋力挣脱刘喜静的手,刘喜静戏谑一笑,反而自己卸了力,顺着柳影的力将自己送到她身前,最后手放开了柳影的胳膊,转而环住她的腰肢,抬起双腿,一把将柳影抱了起来。
柳影欲摆脱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刘喜静,天旋地转,自己像他手中的牵线木偶,转眼间就投怀送抱。
柳影听见一声奇特的声响,似乎从年轻道长背上的剑发出。刘喜静抱着柳影,不走山路,径直跳下剑八佾。
少女花容失色,还未叫出声来,那奇特的声响又起。一柄飞剑接住了二人,随后一飞冲天。八佾庭上天宗弟子们与山间游客纷纷侧目,他们并非少见,但男女相伴共飞的景致是不会过时的。而柳影未曾见过会自发剑鸣的御剑术,也少有御剑飞天的机会,闭上双眼,张开手臂十分享受。
天响道:“果然,这便是刘喜静用真气的方式。”
刘喜静飞到了花圃,柳影也不多说,拉着他的腰带走去一间不是很严密的小木屋。
到门口时,柳影解下年轻道长的腰带,她可再也忍受不了“粘人”的刘喜静了。
柳影摘下一朵郁金草,双臂缠住刘喜静的脖子,将花呈现在他面前,细声喃喃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刘喜静则抓住柳影的双腿,有些煞风景地调侃道;“环肥燕瘦,不及凉州大马。”惹得柳影将花草扔掉,刘喜静抱着柳影,半踩半摔地走进木屋,不回身一脚踹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