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刘喜静离开花圃,在剑八佾上吹了一晚上凉风后,整个人都精神恍惚。
但很快,一名真武弟子来召见自己,“侍剑道长,师傅要见你。”
刘喜静道:“今天不去演武台了吗?专门来接我。”
那弟子应和道:“是,今日师傅要在昆仑峰单独面见侍剑道长。”刘喜静在弟子的带领下,走上位于剑八佾最高处的四座山峰之一,经过几间庑殿,在攀爬山峦巨石才登上昆仑峰。天响真气不足以挥霍,不然他真想御剑飞上去。
登峰之后,白服黑襟的吕梁站在上方,“刘侍剑,何其快也。”
“不快,不快。”刘喜静喘着气,在钟离长生的半成品仙丹作用下,他的身体今非昔比。大半天未进食又一晚上没睡好的情况,能以这种速度爬山是以往的刘恺悌无法做到的。
吕梁一挥手,领路弟子得令退下,只余两人。刘喜静再度看见吕梁的笑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吕梁浑然不知的样子,迎上刘喜静,道:“剑八佾比不上悬圃宫宽敞,但安置里里外外上千弟子不在话下。更未曾有过哪位弟子无处可去,只得露宿山头的尴尬事儿,那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是是是。”刘喜静皮笑肉不笑,肯定了吕梁在玩弄自己,心想我也没惹上他呀,难道……难不成是因为昨天我没随弟子们躬身行礼,而只是坐着……
吕梁“贴心”道:“刘侍剑昨夜睡得可好,吕梁怎么觉得侍剑过了一日,气色未曾变好反而更差了呢?”
刘喜静越听越气,早知道昨晚就不放过柳影那小妮子,让吕梁的安排落空,当下坦白道:“实不相瞒,吕道长所说天下人的笑话正是在下。喜静昨晚是在山上,与蚊虫作伴入睡的。”
吕梁闻言,难得收起了笑容,退一步,端正严肃道:“侍剑,这是在修炼?”
刘喜静急火攻心,如果自己跟刘德行是一样的年纪,恐怕当场就去了。他忍着火气,牙齿打颤,一字一句道:“是无处可归,恳请吕道长相助,为喜静谋得一处避虫地。”
“刘侍剑莫不是在玩笑吕梁?”
刘喜静嘴唇动了动,实在说不出话来。吕梁顿时一脸义愤填膺,“岂有此理!八佾庭的掌教、长老们都在做什么?他们不知道刘喜静是我吕梁的侍剑吗?!竟然让刘道长无屋可睡,卧榻山林,苦于林虫之咬,瘙痒难耐,忍受夜风之寒,苦不堪言。”
“我怎么感觉你不是在帮我说话,你才是从头到尾玩笑我的人吧,笑面虎!”刘喜静内心绝望呼喊。
天响忍不住笑出声,“哈哈!这便是你们人类三言两语之艺术。”
刘喜静道:“老王八你又懂什么?”
天响道:“我与轩辕黄帝共战时,还没有你刘喜静呢。”
“师哥。”刘喜静听到熟悉的声音,才发现是一同来到八佾庭,已经几日没见的小师弟。然而,小师弟似乎变得冷淡,小声叫了句师哥后,便规矩地立在吕梁脚边,没有像以前那样飞奔到刘喜静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