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奇没想到刘喜静张口就来,点点头,“我一看贤弟就是读过书的人,但你别尽学古人那丧气劲儿,看大哥的。”
刘喜静心想你徐奇胡掐乱扯厉害,还会作诗?我不信,刘喜静总算有点精神。徐大侠诗兴大发,当下仰天道:
“黄花兮大白菜,
腰扭兮怀里来。
姑娘兮肚兜开,
包子馒头兮爷都爱。”
“好诗。”说话的不是刘喜静,刘喜静也没法昧着良心说出这句话。
“斗天斗地”匾额下立着一群人马,徐奇冲为首的人喊了句“堂主”。看来,高楼主人就是这位堂主,刘喜静原本预料主人会从楼里开门出来。
那位堂主是位中年男子,留着山羊胡。他目光只在刘喜静身上停留片刻,便看向徐奇的腰处,不紧不慢道:“徐奇,我不是说过,你没有习武的天赋,我是不会收你的。一般人总觉刀比剑好使,实则运刀首要气力雄浑,你就算练再久,也难在这上面登峰造极。”
徐奇手抖了抖,又给自己鼓气,道:“我不是要来做你徒弟的,我来,是为了击败你。”
堂主身后的人率先按耐不住。
中年男人脸色平静,制止住骚动的随从,道:“哦,击败我,为了什么?”
徐奇道:“打架还要为了啥?堂主我敬你是条汉子,要么点头,咱马上动手,要么就算你认输。不过我先说好,输了楼里挂的那柄宝剑归我。”连刘喜静都觉得,徐奇以寡敌众,气势十足。可惜,徐奇肚子不争气,刚说完便咕噜咕噜叫个不停。
这下可好,刘喜静都替徐奇脸红,堂主的随从们已经笑翻了天。其中一位走上前来,嬉皮笑脸对徐奇道:“徐老弟,我们认输了,宝剑是没有的,这把石头剑送给你吧。”
“哈哈哈。”
递到徐奇面前的是块形似利剑的山石,虽被打磨的有模有样,但锋利程度尚刺不透一面甲胄。
“闭嘴。”中年男人呵斥道。他夺回石头剑,不想与一个地痞流氓纠缠,说道:“徐奇,看在你于武道上的坚持,随我入楼,一顿饱腹的饭不会拿不出手。如果不愿,便带上你的兄弟,就此离开。”
徐奇啐了一口,怒火中烧,提刀奔向中年男人。新刀锃亮得耀眼,锋利无比。
众人不料徐奇突然发难,一声声惊呼。中年男人却矮下身子,长腿划圆,轻巧踢倒气势汹汹的徐奇。
完毕,男人起身,手轻轻扶住摇晃的石头剑。山羊胡男人失望道:“唉,顾此失彼,顾此失彼啊。徐奇,先稳住阵脚,我与你说了多少次,冲得再快只会露出一身破绽。你一次次挑战,却次次毫无长进,已经不是缺乏天赋,当真…当真朽木不可雕也!”
“朽木不可雕也!”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饶是徐奇生性乐观,难免一脸落寞。然而,边上的刘喜静竟也脸色难堪。
中年男人的话触及刘喜静的痛处,噩梦仿佛就在昨日。
一直蹲着看戏的年轻道士走到中年男人面前,“斗天斗地”匾额下。刘喜静拉起颓然模样的徐奇,靠在自己肩膀上,指了指中年男人怀里的石头剑,说道:“宝剑不要了,我们离开,石头剑……”
中年男人自不吝惜,将石剑扔给刘喜静。刘喜静转身往外走,另一边的人叽叽喳喳,走进高楼。
“堂主!”
中年男人闻声回头,脸色不善。
刘喜静扬了扬手里的石头剑,道:“朽木不可雕?我不赞同你的话。就像这把石头剑,在别人手里,未必诛不得仙魔。”
中年男人只觉无聊,将要入楼,却听见被无视的少年气急败坏道:“一年后,斗天斗地门下,且看我一剑,劈得你娘都不认识你!”
中年男人也不生气,反而心情舒畅地走进楼里,笑声爽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