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凶良愕然地看着亭亭玉立的翠萍,道:“你就是学师的女儿,施七?”
翠萍摇了摇头,道:“学师收养的我。”
刘喜静心中疑惑,我的翠萍妹妹怎么就成施七了?
等等,施七?
施三?
余凶良道:“我死之前,也该为桃花醉择主了。”
刘喜静和长须老道面面相觑,余凶良身为剑阁掌门,要是真把威力无比的桃花醉送给了翠萍,不知他的弟子们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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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整顿之后,余凶良带着秦红麑、翠萍不声不响地离开。
“纵然是朵美蔷薇,却也还是花开彼岸。”莫名其妙的拜师之后,已是一身蓝道袍的刘喜静,头发挽起一个道髻,长长的发带摇摆着,额前留着两瓣垂至下颚的乌丝。
长须老道和余凶良并非刘喜静想象的有很好的交情,为防火云寨的人还留有后手,长须老道和刘喜静这对师徒也从另一边离开。
蓦然间,刘喜静偏过头来看向翠萍远去的身影,颇为耐看的脸上不显忧喜。
翠萍看不见,不知是否听得见,深夜为高台,寒风为箫鼓,年轻道士长发飘转乱舞,英姿如歌……
刘喜静回过神来,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老头,你为什么这么想要我当徒弟?”
长须老道沉默半晌才回了个刘喜静不是很满意的答案,“徒儿,老夫看你面相,龙眉凤眼,容貌更是与狡诈阴险的白龙有三分相似,七分神似。”看刘喜静一脸嫌弃,长须老道继续说:“我还没说完,老夫真正想表达的是,你面相奇特,天下仅有,乃是轩辕黄帝转世而来……”
话说完,年轻道士更是头也不回的走远,长须老道颇为狠毒地大喊道:“你内人怎么跟着余凶良那糟老头子走了。”
刘喜静就像被踩住尾巴的猫,大声道:“老头,说话措辞注意点,是跟着姥姥走了不是跟着余凶良。”
长须老道笑眯眯说道:“老夫曾见过一个小公主,和你内人比起来可以说是平分秋色。”
刘喜静顿时来了兴致,拉着老道问道:“在哪呢?”
长须老道指着升起的朝阳,“我们不是正要去?”
两人面面相觑,放声大笑,一老一人臭味相投,相见恨晚。
“老头,看你活力充沛得很,你当真有上了百岁?”
“那是当然”
“一百二十岁还是一百三十?”
“忘了。”
“这都能忘。”
“记着的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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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人族领袖,关于轩辕黄帝的传说无数。其中一个便是帝陵宝图,传说黄帝帝陵里有数不胜数,令人眼花的宝藏。最重要的是帝陵宝藏应有尽有,拥有宝藏,便可以解决一切难题。刘喜静过去只觉得这是骗小孩玩的玩意,直到昨日亲身经历帮派间为了一张图争个你死我活,才知道真假。
万禧元年,是水映城城主水月天,为庆轩辕黄帝登基已逾千年,以达天下福禄寿禧之意,新颁布的年号。
而水映城奇大无比,它雄踞一州,位处中原腹地,面向八方,内城是曾经的黄帝居所,朝龄城,又称朝龄帝都。晨曦中,天上的云朵像多彩的锦缛,城里雾霭沉沉,有如仙境。怪不得人们说水映城有两个“直达”,一是直达天听,一则是直达天庭。
不过,一切的一切,对于年轻道士刘喜静来说,不是浮云胜似浮云。虽然如今的刘喜静,信奉万事皆小,饿死事大,经历种种之后,更是习惯了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吃得下苦头。但背着包袱的刘喜静还要为一路风尘仆仆到这水映城,脏了大半边的道袍挨苦受累。
长须老道说道:“徒儿,前方就是水映城了。”
刘喜静应道:“脸盆大的字刻在城门上呢,你当我眼瞎的不成?这水映城咋地见不着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