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煌天圣主的话让他茅塞顿开。
尽力过了,不就好了吗?
“不过,天演这家伙也不算弱了。”
煌天圣主没注意江南的异样,自言自语道:“能把他完全困在天演域的家伙,又会是什么样的存在?”
江南一愣,抬起头,惊愕地看着煌天圣主。
这家伙什么时候会主动思考了?
正当他对这小姑娘有所改观的时候,后者又滴咕道:“看起来很强啊,好想跟他打一架”
江南:“”
算了,收回前言,当我没说。
“怎么了?江南你知道那家伙是谁?”煌天圣主眨了眨眼,直觉依旧灵敏。
江南叹了口气,继续向前走,没多说。
虽然不能确切地肯定,但把整件事联系起来,猜也应该猜到了,背后的黑手是谁。
能诅咒仙境存在,又不想两道毁灭的结果被公之于众的,用屁股想都只有一个家伙。
灾厄。
毕竟按照命运的轨迹,坤坎二道毁灭以后,只有她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见江南不说话,煌天圣主也不在意,一蹦一跳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对了,你真的有办法吗?”
她问的,自然就是天演圣主所说的破解囚笼。
江南眉头轻皱:“有点眉目,但还是要再想一想。”
然后,他看向煌天圣主,“对了,一年后的事,圣主切莫在昭他们面前提起。”
小姑娘一愣,但还是乖乖点头。
说话之间,二人回到黄金巨轮上将楚氏一家三口接了下来,由等候在殿外的银羚带领,暂时在天罗峰一处洞天福地安顿了下来。
作为天演域第一圣地,环境和条件自不必多说,侍者的服侍也是极为周到。
基本上衣食住行,只要江南一行能想到的,天演圣地都安排得妥妥帖帖。
而进入洞天后,江南便将自己关在一间密室中,直到星月当空,方才走出来。
夜色入暮,楚氏一家三口已然休息,连煌天圣主都倚靠在洞天口盘膝而坐,休养生息。
江南没有惊醒几位同行之人,悄悄走出洞天,向天罗殿行去。
一路之上,遇见了不少修士大能,大抵是天演圣主早已传令下去的原因和之前江南战胜仙境的传闻,所以哪怕是合道残仙境的大神通者都不敢半分怠慢。
片刻后,江南再度踏入那寂静的宫殿,仿佛亘古一般的星盘缓缓运转着,天演圣主毫不在意地盘坐在星盘上,手里捧着一枚芬芳四溢的果子,一口咬下,缤纷的汁水飞溅,落在星盘上。
要是让那银羚看到,恐怕又是漫天神雷招呼下来了
“圣主,看来你并不像你说的那样洒脱啊”江南轻咳嗽一声,开口道。
显然,天演圣主的状态不太正常。
江南压根儿没有借用任何道行之力,就这样毫不掩饰的走进来。
但天演圣主却没有察觉到一个凡人的靠近。
“啊!疏忽了,疏忽了!”
直到听到声音,他才恍然惊觉,三下五除二将手中瓜果啃尽,笑道:“吾习惯了以真眼看人,但您在这方天机命运里毫无踪迹,自然察觉不到。”
江南摊了摊手,不置可否。
“怎么,您感受到压力太大了?”天演圣主笑呵呵道:“这大晚上的,也不歇息。”
“压力大的,是圣主吧?”江南叹了口气。
天演圣主一时怔住,脸上的笑容僵住,久久才垂下眼帘:“从推演出那个结果但现在,才一个多月不到。但吾却感觉,熬过了千千万万年。”
他站起身,离开星盘,走到殿门口,望向灯火通明的天罗八脉峰,长叹了口气一口气,“不知,方才是福吾知道现在,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的所有的含义。”
江南看了他一眼,深有同感。
“不废话了。”
他晃了晃脑袋,压下思绪,道出目的:“我想到了,破解囚笼的方法。”
那一瞬间,天演圣主双目精光爆射!
但仅持续了一瞬间,便沉寂下去,彷若错觉。
“但,我有几个条件。”江南深吸一口气。
“请讲,吾天演圣地必将竭力满足。”天演圣主毫不意外。
大伙儿都是老油条了,哪儿还会期待那种毫无所求的帮助?倒是江南倘若不提条件,天演圣主才会感到意外。
“别误会了,圣主。”
江南知晓他回错了意,摆手:“我愿意帮你,只是为了我自己我赶时间,但如果破除不了天演域的囚笼,就代表我要困在这里,但这可不行,因为我有必须要去的地方,必须要做的事。”
“况且我既然能战胜煌天那丫头,那么我想要的东西,还需要天演域来施舍吗?”
天演圣主皱起眉头:“那您说的条件是”
“只是对你而言的条件。”江南伸出三根手指:“第一,圣主要完全配合我。”
“这是自然。”天演圣主毫不犹豫。
江南点头:“第二,在这个过程中,无论看到什么,绝不可告诉第二个人。”
天演圣主愣了一愣,露出一抹狐疑之色,但也只当江南是为了隐藏他的底牌和手段,于是点头表示同意。
江南颔首,“第三,无论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刨根问底,因为你哪怕问了,我也不会回答。”
“可以。”天演圣主即便感到古怪,但仍点头。
然后,他看向江南:“但您总要告诉我您打算怎么做吧?”
江南点头,理所当然道:“很简单,只要圣主去死一死就好了。”
天演圣主:“”
你搁这儿寻我开心呢?
“圣主还有疑问吗?”江南面不改色,深吸一口气:
“倘若没有,便请圣主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