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真快,如白驹过隙,晃眼三年过去了。
燕云跟着阿里木走过了许多地方,见识了不少人和事,更学会了好几种语言,他不仅是阿里木在生意上最得力的助手,阿里木更是把他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
但燕云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的身份和自己肩负的血海深仇,他也向阿里木打听,知道这条路一直往东走,便是敦煌,只是阿里木也没去过那里。
来往的商旅特别多,各种肤色,各种语言的人都有,当然这其中也有从敦煌来的,更有从更远的中原地区来的。
这些商人为了保证路上的安全,大多雇有武林人物保驾护航,因为这条商路上抢劫为生的土匪实在太多,尽管这些商人每年都要按数量交给土匪保护费,但劫匪都是些喂不饱的豺狼,还是不时出来打劫。
燕云特别留意那些从中原过来的武林人物,希望从他们的谈话中能探听到一些有价值的消息。
但他们的谈话几乎都是对庄主豪侠之举的赞誉和对兴云庄遭到无妄之灾的惋惜,几乎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唯一让燕云好奇的是,他打听到自从兴云庄遭难后,整个西北一带就突然冒出了一个新的帮派——血门。
血门兴起后,门徒遍及整个西北,西北各大小帮派都唯其马首是瞻,更令人气愤的是,所有过往商旅,都必须要向他们上缴一大笔银子。
所以,不仅从敦煌那边过来的商旅怨声载道,就是像阿里木这些做短途转运买卖的商人,由于商品价格的抬高,利益减少也愤懑不已。
当血门两字一入燕云耳朵,他立马将兴云庄的惨案联想到了一起。
不管灭门之祸与血门有无关系,但这是目前唯一能够探寻的一丝线索。
燕云不想再等下去,尽管自身的功夫最多只能和一般武士持平,但几百条人命的家仇让他内心一直受着煎熬。
这些年,他一直不忘修炼家传的心法,勤练家传的剑法,虽然天资聪慧,可无名师指点,加上为了报答阿里木知遇之恩,还要把大量时间花费在打理生意上,故而功夫虽有长进,但燕云自知要想报仇雪恨还差得太远。
不能在这样等下去!燕云决心把一切告诉阿里木。
“云儿,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看见你双眼中满含仇怨,更知道你告诉我的并不是你真实的身份,没想到你身负如此血海深仇,只是你武功太差,我担心??????”
阿里木听完燕云的叙述,一脸忧虑。
“阿里叔,云儿知道你待我亲如骨肉,云儿本该今生今世跟着你,报答你的恩情,可云儿父母亲人的仇不得不报,云儿也自知武功低微,根本不是那些强盗的对手,但父仇不共戴天,云儿此去,一定会一切小心,不会莽撞行事。”
“云儿,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还是觉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何不拜访名师,学成绝世武功后再做父仇的打算?”
“阿里叔,名师可遇而不可求,叔尽管放心,云儿此去只是想暗中打听惨案的真像,同时更期望有朝一日,能得到高人的指点,学成武艺。”
“既然如此,我也不强留你,云儿天资聪慧,吉人天相,但还须一切小心谨慎。”
第二天,燕云告别阿里木,沿着那条商路,开始往敦煌方向前进。
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一个人单独出行,最好的掩饰身份便是乞丐。
尽管见人低三下四,但燕云并不觉得不自在,何况他还有过乞丐生活的经验。
在路上走了四五天后,尘沙和烈日已将这几年光鲜的容颜全部抹去,他再次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乞丐。
越往东走,听到的关于血门的信息越多,但却都是些他们为非作歹的事情,根本与自己的家门不幸无关。
每逢茶馆酒肆,燕云必定想方设法混进去,躲在某一角落里,听那些武林人物之人闲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