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呢?”李定拿起杯子,品了一口。
“你的理想是什么?”雍灵突然问。
李定有些吃惊的看着雍灵。
“您会在意我这个小人物的理想?”李定没有正面回答。
“你可不是小人物。”雍灵笑了,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父母是东初人,你十六岁进朝雀寺学艺,后去北泽洲拜山途中发生意外,有人将你的信物带回东初,说你已经身故,但其实你却是来了南赡,投在恒国旗下。我说的可对?”
李定拿酒杯的手一抖。
“您专门调查过我?”李定问。
“不是我,是公孙豹。”雍灵告诉李定,“他现正在我平海国内。”
李定恍然大悟。
“我知道,你的底细远不止这些,对吧?”雍灵又试探道。
“在下并没有大王想象的那般厉害。”李定冷静的应答。
“罢了,我对你为什么不回东初反而来了南赡并不感兴趣,我只是想说……”雍灵接着说,“你替恒国办事,实在有些屈才了。”
“大王言重了。”李定谦虚的回答。
“不。虽说百里淳的确是个人物,但毕竟年事已高、能力有限。”雍灵说,然后话锋一转,问,“你想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吗?”
“愿闻其详。”李定说。
“天下。”雍灵说,“我的理想是天下。”
李定微微点头。
“我看得出来,你对江国干涉南赡诸国之事并不满意。”雍灵说,“我也一样。”
“是么?”李定问,“但平海不是与西幽江国早有合作?”
“所谓合作,也就是各取所需。江国有什么算盘我当然知道。”雍灵说,“但我也有自己的计划。”
“您的计划是?”
“先定南赡,再平天下。”雍灵沉声说道。
“原来如此。”李定应付道。
“但现在,江国的触角在南赡太过深入了。”雍灵接着说,“今天会上你也见到了,除了我平海,他们还和柔然勾结在了一起。”
李定放下酒杯,问:“您今天对我说了这些话,不怕我告诉旁人?”
雍灵笑了:“你不会的。”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说到这里,雍灵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郑重的看着李定,”来平海帮我吧。”
李定站起身,朝雍灵鞠了一躬:“恕在下不能答应。”
“为何?”
“在下虽然见识不多,但忠诚二字还是懂得的。恒国待我并无不好,我自然不能随意便另投他主。”李定答。
雍灵将酒杯放下,拍手大笑起来。
“好!好!你要是就这样答应我,我反而会看轻你了。”雍灵高兴的说,然后又面色一变,“但你可知道,所谓的忠义道德,往往也是统治者用来令人臣服的手段?你虽鞠躬尽瘁,但别人却未必对你真心相待。”
“但若一点忠义都不顾,这样的人大王敢用吗?”李定反问。
雍灵笑了笑:“也罢,我不勉强你,但你记住,平海的国门始终为你敞开,日后你若是改变想法了,欢迎再来找我。”
李定再鞠一躬,答谢道:“多谢大王。”
正要告辞,雍灵又叫住了他,说:“我再送你一句,替恒国王任穆公这人做事,你可得多个心眼,否则当心一番忠心错付了。”
李定站在门口微笑回应:“多谢大王提醒。在下也冒犯的提醒您一句,公孙豹这人反复无常,心计深沉,大王将他收在麾下,也要多加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