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显然他自己还若无所觉。
祈命道人摇了摇头,没有说出自己的顾虑,这也不能怪西门吹牛,境界不同,地位差异,屁股坐的位置高度不一样,看待事物的角度和立场自然就不同。西门吹牛纵然实力强悍,天赋无双,可境界毕竟还低,修行年岁和阅历没跟上,想不到这点也正常。
“本座得到玉碟传讯,太虚宫掌教玄黄座下首徒辛宁道人过些日子会代其师访我蛊仙教,太皓你若是不急,缓些日子,也见他一见?”祈命真人问道。
西门吹牛看了宗长青一眼,若有所思,想了想,不由点头道:“也好,正想会一会那老刀把子。”
“掌教师伯,太虚宫来人,可是为了我夫君?”阮明月对祈命这人问道。
“呵呵,你家?”九翅道人面带复杂地看了宗长青一眼,叹道:“遗珠在外,太虚宫岂会任由不管。”
“辛宁过来问候你九風师叔,也有带宗小友回去的意思。”祈命道人点头道。
阮明月顿时面露凄色,乌云密布。宗长青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接下来众修各有心事,草草告辞,各回洞府。
“明月若是不舍,我便留在这里罢。”回去的路上,宗长青认真道。
“先生修的是内景功法,留在蛊仙教岂不荒废?妾身早知先生必有一日会离开这里,只是性情所致情绪难掩,先生不必牵挂。”阮明月体谅道:“况且这也不是小月界的生离死别,他日明月学有所成,定会去浮生之地,与先生长相厮守。”
……
两人说着情话,一路回到翠屏小筑。因为分别在即更是厮缠,有时连过来串门的西门吹牛都觉得受不了。
这一等又过了两年,才见蛊王峰上有人来传讯召唤。
阮明月抱着宗长青的脖子许久不肯放手,一个时辰后才携手离开洞府。
重回蛊仙殿,殿中已站坐了不少修士。
九翅和祈命仍高坐殿台之上,西门吹牛也早到了。
除此之外,殿中还多了两个人,一个是面容肃穆的绿鄂道人,另一个却是冷脸黄裳的高瘦男修。
两人分立殿中,竟有几分异样的和谐。
“兄弟你来的不早呀。”西门吹牛一脸揶揄地看了眼姗姗来迟的两人,让阮明月耳根通红。
从宗长青进殿后,黄裳男修的目光便一直注视在他身上,仿佛在打量一件珍贵的宝贝,越看面色越柔和。
宗长青从对方的气息上便可确定,这位必是太虚宫的人,内景功法灵机隐晦气韵通显,不难辨认。
“弟子太虚观宗长青见过长老。”宗长青不理西门吹牛的打趣,对着黄裳修士施弟子大礼道。
“免礼,免礼!”黄裳男子抬手虚扶,一脸满意道:“我道号辛宁,你唤我宁师叔便可。”
“是,宁师叔。”
“好,好!长青,这些年在外面受苦啦。”辛宁道人冷峻着脸安慰道。
“辛宁道友,这话说得可不对哦!你们长青小友在我蛊仙教可没受到半分委屈,反而美人在侧风流不尽,我们还陪了个最宝贝的弟子,一只七品光明蛊呢?找谁说理去!”九翅道人幽怨道。
“多谢贵教盛情款待,太虚宫感激不尽!”辛宁道人连忙称谢。
“欸,兄弟之宗,客气话就不必说了,”九翅道人摆了摆手,直接道:“人呢,全须全尾还给你了,但光明蛊却不能轻易带走。”
“太虚宫愿以一件灵宝作为补偿。”辛宁道人拱手道。
“我蛊仙教要灵宝做什么?”九翅道人摇头道:“就是道器,对我们来说也不及一只七品道蛊珍贵。”
辛宁道人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他知道九翅道人说的也是实情,但道蛊这种生灵在整个阎灵界,几乎只有万蛊大陆才有诞生,这里又是蛊仙教的主场,除此之外上哪里去找?
“道蛊是晚辈所取,晚辈他日便还教里一只罢。”宗长青开口道。
“哦!你知道,道蛊有多难得么?”九翅道人反问道。
“长青不会食言。”宗长青一脸认真道。
“好!”九翅道人诺然一笑,道:“总算在你身上看到一丝锐气。你这性子,若不是修为低了些,就跟万年的老狐狸一样!”
“晚辈就当前辈谬赞了。”宗长青躬身道。
“哈哈哈,你说是,那就是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