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妖艳女子的身法极为诡异,她的身材其实并不娇小,目测七尺近两寸上下(古尺23厘米),弱骨丰肌,身上的关节似有似无,避闪腾挪中,身体内外伸缩,前后弯折,左右曲扭,上下交叠,时如穿花轻蝶,时如井绳麻花,时如圆环绣球。舒展如风,柔顺如绸,温婉如玉。
东岛银使的马鞭和哑仆的招式几乎落不到女子的身上,但是女子的出招却总能出其不意直指两人要害,加之这女子的内功修为稍胜银使一筹,所以东岛二人即使合击之下每次拆招都极为费力。
交手中丁伟并不能看清这女子的容颜,但随着莫大两人打马靠近战圈,女子的身形便逐渐清晰生活起来。丁伟直看得又是眼晕目眩,这次可不是因为女人。只见这女子身法诡异中带着优雅,新奇中又有诱惑,偏偏武功极高,招式流畅,节奏难测,丁伟好歹江湖上也闯荡了数年,称不上见多识广,各路武林高手还是见过不少,还是第一次见识如此奇妙的武功招式,只觉这些招式仿佛打开了自己武道的另一扇窗户,却又觉得窗户被上蒙上一层薄纱,只能窥视到影子,始终无法看清真相。
“这就是洞玄怪力书。”莫大的腹语在耳边幽幽响起,看向战场的眼神充满羡慕和渴望。
丁伟又惊又喜,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见到有人用怪力书出手战斗,国师所创的武功果然不同凡响,仅以身法招式而言,和当世武学大有不同,女子的出招似乎并无固定,简直是随心所欲,颇似无招胜有招之意,但更关键的是女子的身体反应似乎比看到的还迅捷,比想到的更快。
那女子出招之后,一动三变,对方根本来不及破招,就又有新的变化,除非以更高深的修为碾压,否则无论单打独斗还是被群起而攻之,也自巍然不惧,凭本能反击。而这,也是东岛两人被稳稳压制的原因。
“苏贱人,你这卖身求荣的贱婢,还有脸带你的狗出来招摇!给你们东岛涨脸麽!”压制住东岛二人后,妖艳女子用娇俏带嗔声音骂道,这女子说话极为难听,但是声音却有着别样的魅惑,犹如呻吟娇嗔,让人想入非非,远处的丁伟听后,只觉脐下一股热气上涌,马都坐不稳了,待莫大的腹语喝了一声,才回过神来,满脸戒备看向场中。
这时轮到东岛银使开口,她的声音磁中带雅,反击却也犀利:“荆六娘,你又好到哪里去?你先夫尸骨未寒就转投他人怀抱,凭你也有脸说我麽?”
“哼,我们媚女宗的女人就是水性杨花不要脸,怎么了!”只见这妖艳女子出手愈加凌厉,口中道:“你们东岛莫非也要和我们一样?”
又见两人只顾抵挡自己的攻击,急拿不下,便故作叹道:“余三思,你被苏汐箬耍了四十年,还执迷不悟麽,她只是表面上和你暧昧,骗你为她鞍前马后,为她卖命而已!”
“四十年前这个女人就爬上了国师的床,你猜国师在她身上干了什么?…你难道还以为她还是冰清玉洁的东岛苏家大小姐么?哈哈哈…”
只见哑仆的身子一缓,美妇银使却是柳眉倒竖,体内真气犹如惊涛骇浪蓬勃而发,马鞭呼啸,东岛的八爪鞭铺展开,显然已经用上十成功力,进入暴走。
“够了!荆六娘,不就是死了个男人吗?你丈夫就是老娘毒死的,我倒要看你能奈我何,他到死的时候还想着一亲老娘的芳泽呢,你们媚女宗号称魔门第一魅宗,连自己的男人也管不住,死了能怪谁?”
“余三思,看见了吗?这就是你心目中的仙子。跟个泼妇有什么区别!是不是很失望?”
那哑仆一分神,就见东岛银使被荆六娘趁乱中在背上击中了一掌,掌力透体,已然受了轻伤。哑仆一见,眼睛马上红了起来,舍身迎向荆六娘,只攻不守,招招搏命。
荆六娘一见哑仆拼命的架势,不惊反喜,这哑仆本就修为弱上一线,就算拼命也奈何不了自己,只要耐心守住片刻,待其气势消退,内力不接,便可去掉苏汐箬一大助力。
却说东岛银使见哑仆拼命,虽然压力骤减,心中反而焦急,忽见不远处莫大二人大马金刀坐在马上,心中不由一喜,逼退荆六娘一腿后,对着莫大高声道:“莫先生,艳寡妇为祸江湖,声名狼藉,今日重现小金川,我等一起联手,为民除害!”
呃……丁伟则是有些感叹——女人骂街吵架果然都是一个尿性,不会比肆坊老妪强上多少,换成先天女武者只会更加暴戾恐怖,只是多年的淫贼本能还是让他十二分向往国师的艳福,传言大国师当年的确是名士风流,虽然算不上御美无数,收藏的七绝美人图在武林中最为艳名远播,实际上,他那便宜老爹丁大据说就是因为仰慕大国师的男儿本色,从此走上了采花贼这条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