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你这小家伙有点意思!”美妇咯咯娇笑,又是把丁伟看得魂予色授,少女见丁伟这一副猪相气的白眼直翻。
“既然莫先生是你师叔,你师傅是六散人中哪一位?”美妇开口问道。
“这…”丁伟看了眼莫大,见莫大一脸莫得表情,才开口道:“家师神象。”说完之后顿觉豪气横生,毕竟咱也是有师门传承的人物!虽然这师门早就被灭几十年,而且便宜师傅还没入门就死了,只来得及见一次尸体…不过有更厉害的师叔伯,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神象?没想到那个喇嘛竟然收了你这么个徒弟。”美妇笑道:“你们白鹿院有观行辨迹术,你师傅没教你么?怎么连我们东岛的武功气息都看不出来?”
“他不过刚拜入神象门下,我顺路带去白帝城,白鹿院的武功还没开始学,认不得你们也不稀奇!”莫大显然不想让人知道神象身死的消息,用腹语为丁伟圆场道。
“原来如此,”美妇也没有多想,开口又道:“此次之事若成,你们六散人也算功德圆满,了结几十年的夙愿,是该广招弟子。”
“不过分内之事。”莫大淡淡说了句,显然又准备把天聊死。
“原来是东岛的碧海无量功,”却见福虎嘴里仍然碎碎:“七大门派果然眼高于顶。忒地连身份也不肯说”
众人沉默一阵,便听草原深处突然渐渐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不到半盏钟,便听见有高声呼喝,怒骂和马嘶传来。不一会儿,有牧民头领带着几个草原汉子大步走过来,对众人道:“叨扰诸位,外面有群流匪袭击部落,是金川草原上的野狼匪,诸位大侠武功高强,敝部想请诸位义士帮忙剿匪,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言罢许久,却见众人端坐如常,不为所动,不由脸色难看。身边一个面色黝黑的壮汉低声骂道:“我就说这些游侠靠不住,吃吃喝喝一点也不客气,主人家请帮忙的时候就跟缩了卵子一样!”
福虎一听不乐意了,粗着嗓子道:“兀那汉子,你说得什么话,老子在你们这里吃食又不曾少你们钱银,何来白吃白住?”
牧民首领止住身边的汉子,忙向众人一通解释赔罪。福虎这才作罢,又道:“也不是我等不仗义,只是你们上面不是还有金川盟和白帝城在管,这巴掌大的地方还收拾不了区区一伙野狼匪?”
“壮士有所不知,”牧民首领连忙解释道:“我们此地离大月国泯关出口不过百里,金川盟这些年来为了避免和大月国发生误会和冲突,一直退避三舍,因此这边人烟稀少,金川盟也少有插足,大部族更不敢来这一带放牧。只有像我们这样的中小部落迫于生计才会把羊群赶到这边。草原上一些被金川盟驱赶的流匪响马就经常跑到这里抢我们牛羊食物。野狼匪是其中最凶残的,不但抢羊,还抢女人和孩子!”
“原来如此,这支野狼匪实力如何,有哪些高手?”福虎见着野狼匪不是金川盟的人,便随口问道。
“壮士放心,这野狼匪总共三十余人马,除了大头领和二头领有内力修为,其他人不值一提,也是我们部落实力不济,否则也不敢叨扰诸位客人。”首领见福虎口风松动,似有出手之意,心下大喜,连忙说道。
“也罢,虎爷今天就出手一回,省的你们这群游民乱嚼舌根。前面带路!”
“壮士准备一人去对付野狼匪吗?”首领见只有福虎一人站了起来,不由问道。
只见福虎牛眼一瞪,粗声道:“怎么地?瞧不上虎爷是吧?也不打听打听,我大月沧州福家庄伏虎罗汉岂是浪得虚名!”言罢,撸起袖子,抄起身下的一枝熟铜鎏金短棍,让牧民首领往前带路,赶鸭似的离去。
这番憨态让东岛的那位少女乐得扑哧直笑,就连中年美妇也面露莞尔。眼珠一转,少女转头对美妇道:“师傅,这大叔挺有意思得,我也去看看。”
中年美妇点了点头,见少女蠢蠢欲动,又对坐在左身后的老者道:“哑仆,你陪湘琳一起去。”
这老者默默点了点头,便如影子般跟上少女身后。
离开篝火约摸两百步,便见昏暗中一群衣革带血的人马被栏栅挡在部落之外,部落的成年男丁手持长矛马鞭躲在栏栅之后防御,号称伏虎罗汉的福老三一声怒吼,甩着近二十斤的粗铜棍跳出栏栅,连内力都不运见人带马就用力砸。碰者断肢折骨,若是不幸被砸中脑袋,红的白的黑的就跟开了帛染铺一般,转眼间周身已经被撂倒十来个人马。
这汉子倒不负伏虎之名,身大力不亏,身手敏捷又似乎有着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横炼外功护身,就算被流匪马鞭抽中,或者偶尔被箭矢射中凭着外罡护体,也只是破了些皮表衣饰并无大碍,反而激得他血性大发,反击更加粗暴血腥。武林中的内劲高手对付几个仅比普通人强壮或凶残却毫无章法的流寇自是游刃有余,否则行走江湖,指不定路过哪个旮旯就被围殴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