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祖面色不变,只是又照做,在金块的另一头也是划开一道同样的划痕。
两道划痕对称,都是极深,而且非常笔直工整。接下来又将那两个开口笔直相连,便是能大致雕出一个缺口,便是那预留的座位了……
只是阿祖有些犹豫的模样,文王不见他有动作,只是问了:“如何?”
阿祖拿手指了金块侧面,却是可以看见那两道雕痕:“只要横着顺着这两道印子切下去,切到开口所在的位子,便是第一步……”
“若是如此,确实这一刀有些难……”文王蹙了眉。“那你打算如何做?”
阿祖笑笑,只是解释道:“我刚刚划得那几条,便是轮廓线,只要顺着这线慢慢地凿,凿上一个月,差不多就是可以完成了……”
文王点点头,却是那不做声的李破天说话了。
“小子,你再把这两道雕痕划上一刀……”
阿祖只是看了看文王,看他示意可以之后,才是照做。御刀在金块侧面驰骋,发出刺耳之声,阿祖却是面色不变。
前面已出了三刀,这一刀,可真是费劲心力。
“让开……”划痕一处,却是听得那李破天沉声。只见他缓缓往前,一只手深入那金块侧面的豁口,闭上了眼睛。
募地,他的发丝便是无风而动,那金块之内仿佛有些声响,却是看不出什么变化。
唯独阿祖能够感受到,那是一道无形之刃,好像是习武之人的内力一般。李破天逼出内力,化为长刀,直接要切开金块!
那道内力无坚不摧,便是黄金也阻止不了他。直直地划到阿祖之前所说的位置,才是消弭无形。
只是听得“哐当”一声,那被割出来的金块与整体黄金已是分离。
文王目露神光,却是也不惊讶,显然他对李破天的实力很是自信。
“接下来还要如何?”李破天的声音没有波动,只是看了阿祖又问。
阿祖缓过被再次震惊的神情,只是说道:“接下来几日我要慢慢打磨切口,雕出雏形,大概需要一候时间……这几日却是没有力气活了。”
李破天点点头,却是又看向文王:“文兄,我有些事情要与你谈,在这恐怕不太方便……”
文王侧目,对了阿祖说:“你便在此好好雕,中午自会有饭食送来……”
而后两人只是一齐缓缓往室外走去,似有交谈。
阿祖看了那两道背影,心生忌惮。
文王……心怀野心,谋略恐怖,而这李破天,武力怕是登峰造极,短时间内不可力敌……这两者放在一起,究竟如何解……怕是也只能任由事态发展,待得雕完龙椅再做打算了……
御刀金色的刀身光洁平整,犹如铜镜……
……
天字宫,天色尚早,还没有大臣抱着批文前来。文王却已是与那李破天伫立宫前。
“破天兄……不知是什么事……”文王缓缓出言。
李破天眼眸犀利如鹰:“文兄……不知你那人选如何……”
文王只是叹气:“未曾寻得……第三关,确实有些严苛了。”
“依我看,眼前便是有一个人选……”
文王丹凤眼一凝,目光烁烁:“你是说……那雕刻小儿?”
李破天哼哼一笑,却是缓缓说道:“你不觉得这小儿有些过人之处吗?”
“确实……他见我也无惧意,也算是胆识过人,但是……”
“我那时随行去接这小儿,便是觉得他有些不一样,那时也只是以为他胆识过人,没有仔细查看……”李破天口中娓娓。“可就在刚才他雕刻之时,我才真的发觉了……”
“发觉了什么?”
“我们习武之人,讲究的是天资最优,苦修其次……我天生经脉通畅,气力惊人,才能在这半百的年岁修到宗师之境……”
“可文兄知道修武一道的最强天资是什么吗?”
文王看得李破天竟是有些激动,这种神情已是许久没有在他脸上看见了,不由得发声:“是什么?”
“人体之中有奇经八脉,而最神秘的便是那任督二脉,因为天生不通,而且没有固定经络,更是在成年之后会隐藏不见……”
“而传说中真正的练武奇才,百年难得一见,乃是天生任督二脉全开!这种天才入了练武之道,将会一日千里!”
“而我方才在他雕刻之时,分明看出了他的任督二脉畅通,气血畅行!”
“真是巧合……天大的巧合……这样的人多少年才出一个,而江湖之中能看出任督二脉行气的也不过一手之数,他却偏偏被我遇见了……文兄,你觉得这是什么?”
文王看得李破天神采奕奕,心中也是一震。若真是如此,却真是机缘了……这是天意,这是他的又一个重量筹码!
二哥……你可曾想过,在这应天府,到底有多少东西被你错过了……
练武奇才,若是得李破天相授,不日便是一飞冲天!
童家,果真送的是一条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