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六日,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空气
格外清新,是一个令人清爽的好日子。当你知经历一连半个多月暴雨连连愁云惨雾的天气时。对这突如其来的拨云见日,你一定会觉得更加的难能可贵,为此欣喜不已。
在鸳鸯岭的北岭半山腰中,一个身着淡紫轻纱罗裙的女子施施然来到了一个墓碑前,她身后跟着一个俏丽的丫鬟。丫鬟背着一把琴,手中提着一个篮子。
紫裙女子是天下少有的绝色佳人,她痴痴的凝立在墓碑旁边,黯然神伤。随她同来的丫鬟则默默地从篮子里端出了数盘菜肴及果饼香烛纸放在墓碑前面。摆放整齐后,她点燃了香烛。
女子回过神来,跪在墓碑前拜了数拜,而后伸出玉手轻轻触摸着墓碑上的字幽幽泣诉着:“柳大哥,小妹又来看你来了,你在下面过得好吗?小妹可真想你啊。我真怀念以前你抚琴,我起舞的日子。老天真是不公平,像你这样的大好人,竟然……”说到这里,女子已经梨花带雨泣不成声了。
过了好一会儿女子又道:“柳大哥,你走了之后,小妹虽是秦淮第一魁,却也饱受欺凌。再无人似你这般爱护小妹了。唉……”接着女子转颜一笑道:“看我这样,真是太失礼了。柳大哥今天是你的忌日,小妹就如往常一样为你歌舞一曲吧!”说完她转头对着那个丫鬟柔声道:“小怜,抚琴吧!”那丫鬟应了一声,便取下琴开始弹奏起来。琴声悠悠,远远传荡开来。
随着琴声,女子开始翩翩起舞。那婀娜的身姿依着琴音的旋律徐徐展开,当真是犹如九天仙女下凡尘。“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女子边歌边舞,歌声优美动听,真如空谷灵音,舞姿曼妙绝伦,更是无言之妙。
歌舞完毕,女子亲自抚琴放歌一曲。这一歌,就连十里之外的黄鹂都吸引过来了,它们都不敢放歌了。
抚琴过后,女子将手中的古琴丢进了正在烧纸钱的火盆之中,叹息道:“知音已去,留琴又有何意义。柳大哥,自从你去世之后,小妹再也弹不好这首《葬花吟》了。罢了,不弹也罢。就让你为我编制这把玲珑琴随你而去吧!”女子接着又对着墓碑拜了几拜倾诉了一番便神色黯然地离开了。
鸳鸯岭北岭对面的南岭,同样座坟墓,坟墓前面站着两个人,两个男人,一老一少,老的威严,少的俊逸。紫衣女子刚才的一举一动军被他们看在眼里。
望着紫衣女子离去的身影,老者开口道:“此女子是秦淮第一名妓艳无双,人称歌舞双绝。其实她岂止歌舞双绝,她的琴亦是一绝。”少者点头叹道:“的确如此,这位艳无双姑娘的歌舞琴当真是天下少有。我从来没有听过这般美妙的歌声,也没有想到一个人的舞姿竟然如此动人心魄。”老者道:“更难得的是,这位秦淮第一名妓她品性高洁,虽沦落风尘,却不堕落风尘。她从不为任何权贵名流折腰,没有人能够步入她的闺阁。不少人以万金荣华甚至她的生死威逼利诱她,也没有令她屈服。只有三情公子柳俊云是个例外。据说柳俊云曾在艳无双闺房与之对酒当歌不下十次,有好几次两人抚琴歌舞达几天几夜啊!”
少者叹道:“这十来天陆陆续续来祭拜柳俊云的人有上百之多,其中绝大多数为年少女子。这柳俊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何以有这么大的魔力去世这么久了居然还有这么多的人对他念念不忘?只恨我没有早几年踏足江湖,结识这样的人杰。”老者叹息道:“柳俊云至情至性,惊才绝艳,老夫也很钦佩他。可惜无缘识之,当时我正好有事身在塞外,回到中原时,他已经去世了,唉!”
少者道:“如此人杰,我当好好祭拜祭拜他。”说着他便下山朝对面走去,老者自然也跟来了。这一老一少,正是段逸和向严冬。
段逸与向严冬来到柳俊云的墓前,两人郑重的拜了数拜,好好祭奠了一番。正待离去之时,山下又有一个女子往这里走来。这个女子很美,不用看她的容貌就可以确定她是一个绝代佳人。她身上飘来的淡淡幽香,她的风姿,她的气质,她的举手投足,无一不是妙到毫巅。
天底下竟然有这么美的女子!就她的身姿气度来看,比之若姑娘也要更胜三分啊!不巧,她的脸上也蒙着一块纱巾,淡蓝色纱巾。段逸心中暗暗惊叹着,望着这个女子,他几乎都有些窒息,有些魂不守舍。段逸不知觉望了望身旁的向严冬,发现他比之自己也好不了多少。同样被这位女子的风姿所震撼了。
女子上来后,没有看段逸向严冬一眼,径自朝柳俊云的墓碑前走去。对着墓碑,她深深鞠了几个躬。女子没有说话,如木头一样地站在墓碑前,凝视着墓碑。约莫站了一柱香时间,她优雅地从袖子里取出一副画,并打开了画。画中画了一个莲花美人,画中人风资风骨可以令天上的明月都失色。画中人正是她本人。
原来是她,段逸一个机灵,暗叹道,传言瑶庭公主为天下第一美人,果然不假。在名剑山庄,段逸与易仙凡在等人品评天下英雄时,易仙凡曾提到过柳俊云为瑶庭公主画画一事。眼前之画中美人如此明艳动人画中人如此神韵,除了柳俊云这样的妙笔,誰可描状。除了瑶庭公主,谁能有这样的风姿?
就在段逸沉浸于对眼前女子的钦叹之际,女子突然将手中的画烧了。见到女子手中的画冒起火焰轻烟,段逸震惊万分,想开口制止女子烧画,可已经来不及了。可惜了,这么珍贵的画。再看旁边的向严冬,他亦是一脸错愕。
“这位少年俊逸不凡,想必就是段逸段公子了。”一阵如空谷百灵般动听悦耳的声音突然传入段逸耳畔。好美妙好动听!这声音真叫人心猿意马如沐春风。段逸不由的浑身一颤,立即从纷飞的思绪中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