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仙凡一提到刑沧浪与秋凤玲两人相爱,万孤秦穆紫娴两人立即勃然大怒,愤而离去。不过片刻功夫,整个林子空荡荡的,只留下地上七零八落的血迹和段逸琳曦易仙凡三人。
琳曦看着这些血迹摇头道:“一场没有意义的厮杀,死了那么多人,不知所谓。那些已经死去的人真是悲哀。”易仙凡正色道:“很多江湖事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地发生莫名其妙地结束,江湖本来就是个充满血腥杀戮的地方,死人,算什么。”
段逸道:“好在易大哥及时赶来,不然这两大派,一定会死伤殆尽。”易仙凡饶有趣味地望着段逸,大笑道:“兄弟,我们又碰上了,真是好啊!你也太喜欢多管闲事,不过我喜欢。你大哥我也是个闲不住的人,不然我就不会当这个八派十六帮的狗屁盟主了。哈哈!”琳曦瞪着段逸道:“我这师兄啊!最见不得人家流血争斗了。他巴不得天下太平,大家都不会武功。”易仙凡大笑道:“段兄弟悲天悯人,真是难得啊!实在让你大哥我钦佩不已。”段逸苦笑道:“唉!现在江湖人士最厌恶的人只怕就是小弟了。看来我得好好改改,不要再自讨没趣了。”
易仙凡大笑道:“你改?你改的了吗?你改的了的话,就不是段逸了。”接着他神色一变,郑重道:“兄弟,你很伟大,终有一天你会受到万人敬仰的。”段逸摇头苦笑道:“小弟可不管这些,只求心安就好了。”“好一句只求心安。就冲你这句话,大哥我要好好敬你一杯。你等我一会儿。”说着易仙凡边笑边跑了开来。这让段逸琳曦他们不知所措一头雾水。
片刻之后,易仙凡又回来了,手里提着几坛酒,对着段逸琳曦笑道:“本想着化解了那火爆万孤秦倔强穆紫娴之间的恩怨,可以和他们喝个痛快,却没想到他们竟然生我气走了,真是扫兴。不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虽然错过了他们,可又让我碰上了你们,也是别有一番滋味,世事真是难料又妙啊!”段逸笑道:“大哥真是酒中豪杰啊!”“错!你大哥我只是个酒鬼。遇上投缘的,一定要与之喝个痛快的酒鬼。哈哈哈。”易仙凡满面欢喜道,他这话顿时让段逸琳曦心中一暖,这堂堂的名剑庄主还真是豪爽的没话说。
于是三人坐在一块干净的草坪上,痛快无比的喝着聊着。他们各自手捧着一个酒坛,吆喝着互相用力碰着酒坛,你来我往之间是喝得天昏地暗。
一个时辰之后,他们身后丢出了几个空坛子。易仙凡满嘴酒气粗声粗气道:“这酒真不经喝,这么快就没了。”段逸道:“大哥你喝的那么快,再多一些也会被你喝干。”琳曦道:“就是,你看你,喝没了,把我那坛也抢走了。”易仙凡大笑道:“是你自己说喝不了的。我帮你喝了,你还怪我。唉!酒没了,大哥我也该走了。”
段逸道:“大哥为何要走得这么急,何不休息片刻再走?”易仙凡笑道:“怎么,你担心我会醉倒在半路上?”段逸道:“大哥海量,区区数坛竹叶青怎能醉倒大哥。”琳曦道:“只是我们刚刚才见面这么快就分别。”易仙凡笑道:“咱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也不必婆妈。缘聚缘散,随性而为。你大哥我是个劳碌命,不得闲啊!我差几个家将去西北那边办点事。那里人不好说话,我不太放心,得过去照料一下。”
段逸道:“原来如此,那大哥去忙吧!我们后会有期。”易仙凡道:“好,后会有期,下次我们若再见面,你们一定要随我去一趟名剑山庄喝我那里的杏花酿。”琳曦段逸齐声道:“一定一定!”说玩,易仙凡长笑而去。
见到易仙凡这样,段逸琳曦不禁莞尔,这真是一个让人难以忘怀的人。两人坐着高兴地谈论着易仙凡,说着说着都大笑不已。真羡慕他,把日子过得如此潇洒痛快。
两人休息了半天,接着又上路了。这一路比较太平,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偶尔有几小股江湖人争斗让他们遇上了,段逸看着他们打闹,一开始打定主意不管。可后来看到有人流血受伤了,他老毛病又犯了,又劝阻了他们。碰上实在不好说话的,他只好出手点了他们的穴强行让他们停手,待琳曦将受伤的人处理好后,就离开了。可怜的段逸,他的爹娘祖宗不知道被那些江湖人问候了多少遍了。听着那些江湖粗人的谩骂,段逸也不好做什么,只能摇头苦笑着离开。
他们一路边走边游山玩水,直过了半个多月才到洪洲,过了洪洲他们改为东行。快到信州时,他们发现那一带山路崎岖到处都是密林,山区,村落有不少,城镇却不多。
现在已九月,天气日渐转凉,秋风四起,落叶纷黄。这时林中的景色别有一番风味,琳曦非常喜欢看枫林景色,当她见到那层林尽染一片火红的美丽景色,都会欢声雀跃,高兴的像个小姑娘。段逸见她这样也不说什么,只是由着她陪着她玩。慢慢的,她也就淡忘了对父亲的思念愁苦。
可是最近她无论看到什么美景也高兴不起来了。因为她时常能够见到一些披麻戴孝挥洒冥纸的人,还有一行人抬着棺木拿着冥纸棒痛哭流涕呼天抢地。一看到这些,她就想起五年前娘亲去世的情景。她也忍不住伤心落泪。
这一路他们走得很沉重,一连数天路经七八个村子,见到的都是那种愁云惨雾冥纸满天飞,乌鸦满山乱啼,棺材此消彼现,人们尽是麻衣披身哀嚎四起的悲惨景象。真叫人看着心酸听着愁苦。
此时正是晌午,段逸琳曦又进了一个村子,大街上到处都是泛黄的冥纸,风一吹,漫天飘扬,叫人看着心情十分沉重。只见街道两旁的屋子门口正坐着几个披着麻衣戴着麻帽的妇人,有老的有中年的也有年轻的。他们此时都在捶胸顿足呼天抢地。
“儿啊!你怎么这么狠心,丢下娘就这么走了啊!你叫娘今后怎么活啊!”“孩子他爹,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啊!你走了,我和孩子怎么办啊!”“夫君,你死的好惨啊!老天爷,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我让那个恶魔这样来残害我们啊!”……
段逸琳曦听着这样悲惨的哭喊,心里难受极了,眼睛不由得湿润了起来。
琳曦再也忍不住了,忙走过去握着一个年轻妇人的手问道:“这位大嫂,你们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么这一带十里八村的竟有这么多人办丧事?”那妇人哭着道:“是蛇,是大蛇,一条像火一样红艳的大蛇,它有一张血盆大口。我亲眼看着它吞吃了我的夫君。”说着她又痛哭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