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此地划船已有快四十余年了，船下的北清河永是向东，两面的悬崖亘古屹立，苍天夜黑日蓝，周而复始，古今一辙，这是命运吗？”
“是的。”方开不假思索地回道，而苏夜则在一旁沉默不语。
“那你看那。”老翁指了指西边的一处山顶。
方开和苏夜定眼望去，只见那处山顶显得极为不自然，因为那处缺了一个巨口，使得两人看到的天空都大了许多。
“这缺口是佳兰城的工匠们挖出来的，如果说本应屹立的山脉是命运，而此刻缺了一口的它又是什么？也是命运使然吗？”
“是的。”方开顿了一顿但还是肯定道。
“但你无法否定它是被人改变的，而非它自身，虽然它并非生灵，但它亦可以有它的命运。”
确实如果山脉亘古屹立便是它的命运，但当它被人挖掘啃食之后呢，它便不再是它，又或者它会消失。
“大爷您说的太局限了，山川并非亘古不变，只是我们暂时看到的如此罢了，不管它们变还是不变都是它们的宿命。”
方开一番思考后抓住了老翁话中的瑕疵。
“但它们不变是它们本应有的姿态，而它们变却是他人之力，那是否就代表这命运在这之后已经发生了，就像这样。”
苏夜忽然开口，然后伸手捏了一下方开的大腿。
“啊！！你轻点不行吗？”方开连忙将苏夜的手拍手使劲地揉搓这自己的大腿。
“这也是为了让你感触更深啊！你本应静静而坐，此刻却被我捏疼，所以你现在的这张脸就是我将你改变之后的变化。你的命运在这短暂的时刻发生了变化。”苏夜笑笑说道。
“切！要不是我碰到了你，你怎么可能捏到我的大腿。”方开继续揉搓这自己的大腿，愤愤道。
“哈哈！那你们是否想过山川之前又是何物，它们从何而来，为何会变的如此？”老翁再次问道。
“这倒是没想过，不过这应该是自然所为。”这个问题方开已经回答的有些犹豫了。
“那你是否想过，这一切不过是人创造的，又或者是仙创造的，那你还会觉得这些都是命运吗？”老翁的表情忽然有些严肃起来，望着已经暗蓝的天空好似在凝望着什么。
“人？仙？创造的？不可能吧！我只听说仙人能排山倒海但从没他听过还能创造世界，这太过缥缈无理了吧！”方开有些被老翁的话惊到，但还是一个劲地摇头。
但一旁的苏夜如同被春雷轰入，整个脑海嗡鸣不止，心中顿时掀起了滔天巨浪。
“你为何创造了我们？”
“为了向前再迈出一步。”
“但你现在为何要杀我？”
“因为你是多余的，她才是我需要的，而且你想救她。”
梦中的那场对话在苏夜的心中不停地回放，创造，创造，创造，这两个字在苏夜的脑海中不停地放大，放大。
“喂，苏夜你怎么了。喂！！喂！！”
“啊！！没，没什么！”
苏夜被方开猛地摇了几下才从那回忆中清醒过来，然而他此刻的面色极差，额头早已经溢出了大滴的汗水。
“你确定你没问题吗？”方开又怎么会看不出苏夜的异常，担忧地问道。
“没，真没事！”苏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朝着方开露出了笑容。
然而这并不能抹除方开心中的疑虑，但他见苏夜恢复正常也没有再说什么。
“刚刚说到哪里了？”刚刚的恍惚让苏夜隔绝了一切，于是朝着老翁问道。
“哈哈！我问这公子如果这世界的仙创造的那是否还觉得眼前的一切都还是命运呢？”老翁眯着眼睛笑笑回道。
“你怎么想？”苏夜又转头看向了方开。
“不想不想，就算真是如此那和我也相隔十万八千里，等我哪天成仙了再说吧！”
方开一副耍赖的样子又躺了回去眯上了眼睛。
“对啊，我们想多了，想多了。”
苏夜沉默，抬头凝视着已经闪烁着无数繁星的夜空思索万千。
“命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