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明这会儿觉得自己准备的炒鸡蛋等菜色还是不错的,不仅神秘的老张头吃完了,而且还解了冤家促成了对鸳鸯,自问如果要是没有他的发挥,指不定现在老张头还在门外吃日落月初呢。
到底还有些少年心性,路过老张头苏小姐房门口的时候,还忍不住放慢脚步耳朵竖的老高,想听些情话,最后实在是没听到,又忍不住好奇心就将耳朵贴在门缝上,还没伏下呢,耳部就如同被烧红的铁块烫着一样,疼的嗷嗷叫,连忙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从原地弹跳起来,几步就蹦回了自己房间。
少年比鱼得水那喜欢趴墙角听房话的家伙要老实多了,回房之后,大概是今日戏耍了锦衣卫李玉白,又撮合了苏小姐同张老头心情还算不错,就将荆辰没回来的事情抛之脑了,倒在床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
正睡着隔壁忽的传来咚的一声。
少年俩眼迷糊没有要醒的意思,又传来这异样的声音,武意达到烛火之境后,感官大幅度上升,寻声听源,少年大致可以判断这声音是来自老张头房内,果不其然一二声之后,又来一声,这一声就更加了不得了,连房上的瓦都见轻微震动,就在少年以为张老头会适可而低调之后,又传来第四声,这一声更加的嚣张,连墙面上的灰都震掉落了一层。
这会儿少年哪还有睡意,爬起来蹑手蹑脚的开门,本意是想趴在门缝听具体的动静,但里面的张老头及时察觉,赏了一声‘滚’字。
少年自认为聪明,这个‘滚’带着怒气,可不简简单单是滚回房去,而是连这栋屋子都不能呆。
此刻,原本黑洞洞的天空,非常反常的裂开一道天光。
街道上的商贩以为今夜将会有大雨都早早的收摊回家,天光涌下,各个拍着脑门觉着个奇怪,夏天也来的太早了些,搁在往常这个时辰就算是下雨天也黑了,这会儿太阳怎么才下山?
奇怪是奇怪,挡不住辛勤的劳动人民,纷纷支起小摊,趁着天色未晚在挣点生活钱。
少年屋里不敢呆,被赶到大街上闲晃。
荆明从小就生活在奉天,以小院子做将军府也有近十个年头,街道上的贩夫走卒都很熟悉,今日个出来碰见多张生面孔。
左手边十米外那棵大树,原本是卖菜王婆的摊位,张老头有事没事就想往那钻,可没连带荆明受苏小姐的气,今儿个她确是没出摊,取而代之的是位耍杂技的中年人,这人面庞普通黝黑,身前不远处摆着个铜锣。
他手中举着个火把,向四周恭请致歉,空出的一只手多次拍向嘴巴,对着火把呼的一口,只见喷出一道淡蓝色的火焰,如果仅仅是这样那还算不上惊世骇俗,这些火焰还会化成小猫小狗乱转,时而还会化成蝴蝶随着这个不精致汉子上下飞舞。
“好”
这样的手艺自然引来喝彩声阵阵。
荆明也绝的不错,手伸进口袋,嘴角抽了抽,手又重新缩了回来,这么做不为其它的,打赏的人实在太多,不一会儿的功夫铜钱就将艺人身前的铜锣装满了,那人既然这么有钱了,而且数目绝对比少年兜里那点还要丰厚,自然也就没有打赏的必要。
奉天城是中炎王朝的中心,平日里时常有外人进城。
遇见生人少年并不会觉着奇怪,不过今天的夜色挺反常,生人倒是比以往都多了好些,转了不过十几步吧,迎面走来一对璧人,这对璧人不管男女都面蒙薄纱,透过面纱隐约可见他们的面庞轮廓精致,想来都生得非常周正,女人手中提着管玉箫、男子背着琴囊,想必都是艺乐之人。
女子如花,男子如竹。
这样的男女不管走在哪里都会被多看上几眼,街道上有大半眼球都被他们夺去,有位不长眼的泼皮无赖见男子生的瘦弱,晚风吹来将女子纱裙晃起,若隐若现的肌肤白如美雪,实在是撩人,硬着胆气上前调戏,不成想看似瘦弱的男子一瞪眼,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泼皮无赖吓的屁滚尿流,直接哭着回家找妈妈了,引来全街大笑。
这对璧人挑了处临街的茶楼坐下,确不要茶楼里的茶,男子自从行囊中取出茶具、茶叶、烹茶。
荆明原本要穿过茶楼向前走走,见识到这对男女之后,决定离的远些微妙,那男子一瞪看似威严斥开淫邪,实际目光中含有武道之法,如果没猜错的话,那破皮无赖的心弦以崩,回家以后不出三个时辰就得暴毙而亡。
至于那个女人,跟着如此心狠手辣的男子身边,她能是个好说话的主?
“公子,你在这里呀?”少年一抬头却是遇到个不怎么熟的熟人,正是那当着少年的面说荆辰不是个东西的老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