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明少年的时候是个非常顽皮的家伙,所谓好事成双,坏人俩个,调皮捣蛋这种事情一个人总是玩不响的,他有个名头大到没边的小跟班当今皇帝独子赵玄朗。
这不,今天这俩个家伙又因为贪玩树上的鸟误了先生交代下来的功课,被罚留课,这一定是非常不英明的决定。
俩个小家伙窝在一起又开始使坏。
虎头虎脑的荆明见先生走了有半刻钟了就唆使赵玄朗去门口看着,年幼时候的赵玄朗体格较为瘦弱,典型的被裹挟犯罪特质,别看有着皇帝唯一儿子身份,在学宫里那当不了老大,确成了荆明恶霸的第一小跟班,用他的话说,就是给个大哥也不换,立即就贼头贼脑的趴在门边观察先生的动向。
臭小子荆明一脸的坏笑,打开先生的书箱,拉开裤子给先生宝贝的不得了的孤本典籍洗了个有味热水澡,小家伙摇摇晃晃提好裤子,开心的如同吃了蜜蜂屎小心溜到赵玄朗身边,唆使道:“到你了,先生常说书中有花、有世界,正好我来给他的花浇浇水,世界下下雨。”
赵玄朗面色尴尬,皇后家教严格,早上因为玩鸟被先生提了一声要找皇后就吓的要死,这会儿绝计不敢将放水那物掏出来。
“没用的东西,”荆明骂了一声。
这个家伙居然不死心,又溜到已经圣贤湿身的书箱旁,掏出那物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此刻赵玄朗发现先生向书院走来,小脸吓的发白,又不敢高声叫嚷只能走近低着嗓子提醒道:“小明,快点,快点,先生回来了。”
这小子挤了半天就挤出了几滴水:“麻蛋,放完了,早知道多喝点水,”他提好裤子,招呼赵玄朗回到桌位上坐好,装出一本正经念书的样子。
到今天,荆明想起第二日先生打开书箱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就想笑。
到今日,荆明想起他同赵玄朗一起被先生罚在太阳底下暴晒就觉得惋惜,少年不是出卖朋友的人,被先生抓到后准备将这事一力承担,谁叫俩人伙同一起坏事干多了,愣是往身上抹屎都没人信呢,先生铁了心的认为赵玄朗也脱了裤子,提着耳朵给扔了出来。
参加大将军凯旋回朝的人很多,少说有数千。
赵玄朗骑在马上指着荆明,任谁都看的出他嘴角上扬的那抹傲气于藐视。
宋晗川一直低着的面上浮过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在朝中宋山河同荆辰就很不对付,在学院他本人于荆明也很不对付,不管是朝中的荆辰对宋山河还是学院中荆明对宋晗川都稳稳压制一头。
他身为户部尚书的儿子,对朝中之事自然知晓,荆辰深得皇帝信任,能三年不进寸土而不换将,主要在于他是扶龙之臣,当今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已经是臂膀,谁人都知道赵玄朗同荆明是从小玩到大的,子承父业,将来可能又是一对皇帝与大将军?
此刻,赵玄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轻蔑的指着荆明,这不是存心让他难堪又是什么?
宋晗川寻思道:“荆明玉堂穴以毁,武道基本以废,如今又少了赵玄朗这条大腿,来日搬倒荆家这根大树无疑要简单许多,”心中冷笑到时还不是想让这个废物怎么死就怎么死。
偌大的城东雅雀无声。
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赵玄朗同荆明的身上,更多的是后者,都在想他该怎么应对。
荆明头颅上扬一些,透过那条黝黑的皮鞭看向其后的赵玄朗,以及他身后那名神秘莫测的道人,这位道人的目光好似可以看穿一切,荆明又种清晰的感觉,在这道人面前他没有任何秘密,破裂的玉堂穴,发光的烛火武意都在他的注视之下。
道人瞥了少年一眼之后就将眼睛闭上,好似此地这些中炎王朝的绝对当权者都是他身边的空气。
别人以为赵玄朗是歹意,为由荆明知道赵玄朗的好意。
赵玄朗指着荆明问‘你就是他的儿子?’这个‘他’不是别人,就是坐拥中炎王朝大半军队的大将军荆辰,道人对世人超然唯独对大将军荆辰甚是客气,如要是少年承认是他的儿子,可能也会一并收为弟子。
道人面无表情,自然是少年玉堂穴以毁前途堪忧,不可为弟子,但荆辰是宗门布局中炎很重要的一环,就没有直接拒绝,故而不说话全看少年自己悟性,能不能参破其中关节。
荆明嘴巴咧开的弧度比赵玄朗还要高。
若论表情马前的荆明比马上的赵玄朗还要高傲,俩者之间好似不是俯视于被俯视的关系,是平视,不少年头颅扬起那一些,就像是他在俯视未来的太子也就是未来的中炎皇帝赵玄朗。
落在某些人眼中成了不识抬举。
“你就是他收的义子?”荆明笑着问道。
亲儿子自然比义子亲,作为亲儿子那你这个义子是不是要下马来叫一声大哥?
自然,这落在有心人眼中成太不识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