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苏南秋刚醒过来,打算洗把脸的时候,推开门他整个人都傻了。
门外站着全部都是人,王岳带着头站在门口的庭院之中,喜儿则是端着洗漱用的水,跟着一大帮的伙计和丫鬟等待在那里。
“啊?”苏南秋一愣,“你们这是干嘛?”
“公子,是少爷担心你洗脸用不上热水,叫我们在此等候,又得知了您今日准备诊治二小姐,这才在此候着。”喜儿说道。
“不必如此啊,王兄。”苏南秋觉得好笑,“何必如此呢?”
“哎。”王岳叹息了一声,“苏兄有所不知啊,这家中重病,到现在能开出来方子的郎中就没有几个人,再来都是些安神活血的药物,足可以见得是无奈之举,可是我见了苏兄开出来的方子,确实让人耳目一新。”
“哈哈哈。”苏南秋想起了自己写出来的东西,笑了笑,“可不是耳目一新嘛。”
“准备的如何了?”苏南秋伸手去洗脸,问道。
“回苏公子的话,已经全部准备妥当了。”喜儿说道。
苏南秋接过毛巾擦脸,“行吧,既然都等了这么久了,我们就一同去吧。”
昨日夜里耳鼠吓得不轻,苏南秋也没打算叫他,便自己一个人跟着王岳等人去往二小姐所在的卧房了。
几人来到卧房,迎面出来了一个脸色苍白,神情消瘦的书生,苏南秋知道这个想必就是王家的赘婿。
“二姐夫。”王岳打了声招呼,而那书生只是木讷地点了点头,从一旁绕了过去。
“看来二姐夫对我没什么信心。”苏南秋说道。
“自从二姐病了之后,姐夫就是这般样子,很少有说话言语之时,足可以看出他对二姐也算是情真意切了。”王岳感叹道,“原本家父出了些银子让二姐夫今年参加春闱,结果因为这事儿,二姐夫硬生生没去。”
“不是还有秋闱嘛,不急。”苏南秋说道。
进入了房间,是三厅房,中间是客座正厅,摆放着一个围桌和六把太师椅,左边是卧房,右边则是书房,很标准的夫妻卧室,苏南秋环顾了一圈之后,径直走向了二小姐的梳妆台,果不其然在梳妆台上找到了那盒胭脂,他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将那盒胭脂放入了怀中。
王岳没有问,但是也明白了问题所在,只是苏南秋没有说,他也不便多说话。
“公子,东西拿来了,是直接外敷吗?”
知道有高人来诊治二小姐,家里的伙计厨子大夫丫鬟管家,反正能来的都来了,那老管家也是跟随了王老爷子有些年头的人了,似乎有了一甲子的年纪,两鬓斑白,神情亢奋,走到了苏南秋的面前。
苏南秋歪着头一看,“这是?”
“这是您的方子啊,我看了看上文书的东西,家里的老大夫一眼便看出了这是外敷的膏药,我就找了几个伙计子时起床,这不弄了满满一个箩筐。”管家笑吟吟地说道。
苏南秋看向那箩筐之中,全部都是红花柳绿的东西,转头叫喜儿,“你过来,把我给你写的东西给我。”
喜儿从怀中掏出来,递给了苏南秋。
“黑狗眼泪一匙,公鸡尾巴毛三根,豆腐油炸至金黄色,病人汗渍一两。”
苏南秋看了看纸,又看了看麻袋里面东西的数量,最终看向管家问道,“你们拔秃了多少只鸡?”
管家尴尬地笑了笑,“鸡其实不是问题,主要还是这个黑狗的眼泪。”
“黑狗确实难寻,不过正好大小姐生前养了一只狗便是黑色的,就用了它的。本想着都是一家人,互相帮忙都有个照应,结果这个黑狗也不哭,后来采取了一些措施……”管家尴尬地笑了笑。
正巧门口溜达过来一个黑色的东西,苏南秋回头看去,那个黑狗已经鼻青脸肿,两旁脸颊都已经鼓了起来,哆哆嗦嗦地看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