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眸子好像一汪深潭,幽深无波,让人看不透彻,却一不小心,又会跌落进去。阮明姝心里一跳,可随即一想,也是预料之中。
她垂眸道:“秦氏虽说小有家财,但殿下身份尊贵,又岂会看上秦氏这些财物明姝并未想过借此打动殿下。”
倒是个有勇有谋的。
宋晏储眸中划过一抹笑意,又被她话里的意思勾得来了兴致。
秦氏最珍贵的也不过是那万贯家财,阮明姝却说未打算用钱财那就说明,秦家有更能让人心动的东西。
“殿下,”阮明姝抬眸,神色平淡,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宋晏储也不由一震:“臣女想与殿下交易的,并非是秦氏的家财。而是位于河东道的一处铁矿。”
宋晏储握着扶手的手猛地一紧,看向阮明姝的目光也瞬间凝了起来:“铁矿”
她不由坐直身子,眸光沉沉:“你此话,可是当真”
阮明姝目光沉静:“臣女所言,不敢有假。”
铁矿
宋晏储敲着桌面,目光不由深了深。
大晏境内,金银铜矿涉及货币铸造,铁矿则事关军备,无一不是重要无比。这些资源大多都是掌握在官府手中,私人是绝对不允许开采的。
可以说,铁矿的发现,是小,也是大。
阮明姝解释道:“秦家世代居于河东,在臣女外曾祖父一代慢慢发家,到祖父手中,更是成了河东之地有名的商贾。当年外祖发现铁矿也是一次意外,外祖知晓此事重大,不敢私藏,本欲报与官府,孰料那时母亲重病,外祖关心则乱,一时无暇他顾。后来母亲去世,父亲另娶继母,外祖气急伤身,也是早早地去了。从此之后,除了秦家忠仆,铁矿一事就唯有臣女一人知晓。”
阮明姝轻言细语,娓娓道来。她说的还算好听,并未掺杂私人情感。实际上秦氏是的、外祖又为何会被气死,其中的腌臜之事若是细细说明,只会令人作呕。
宋晏储沉吟半晌,开口道:“河东铁矿一事,孤会着人去查。关于你母亲一事,你想如何”
阮明姝眸中一喜,明白这件事算是这么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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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淮回到东宫的时候,一旁的宫女先是一愣,而后连忙迎了上去:“萧大人今日怎么回来的这般早”
宋晏储把西山一应事宜交给了他,萧淮刚接手,有一堆的事情要做,每日忙地脚不沾地,哪还有之前待在东宫无所事事的模样
若不是挂念着那位身娇体贵没了他就睡不着的殿下,萧淮怕是连东宫都不回、直接宿在西山了。
便是如此,他也是早出晚归,事情多起来的时候将近子时才归也不在少数。除却宋晏储身边贴身伺候的人,鲜少有人知道他每日夜间还会回来,是以这个宫女才这般惊讶。
纵然萧淮身强力壮,这些日子下来也是面容憔悴,他抹了把脸,环视一圈,眉头微皱。
宫女笑道:“萧大人是在找殿下”
萧淮顿了顿,而后点了点头:“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特来向殿下复命。殿下人在何处”
宫女轻笑道:“殿下此刻想来正在承恩殿招待客人吧。”
萧淮皱眉:“客人”
“是啊。”另一个小宫女道:“听说好像还是一位小娘子。”
“小娘子”萧淮眉头皱得仿佛能夹死一只蚊子。他想起了什么,脸色难看,未等那些宫女说什么,转身就朝着承恩殿的方向大步走去。
萧淮一路都在想着他离开不过两日,不至于如此。可真等他跨进承恩殿大门,看着那相谈甚欢的二人时,牙齿还是忍不住磨了磨。
“殿下是在做什么呢”
他大步上前,径直走到宋晏储身后,宣誓一般将手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同时目光微微下垂,缓缓落在下方的阮明姝身上。
一个女的。
萧淮又将视线放回笑得眉眼弯弯的宋晏储身上,心里莫名地涌出一股躁意。
感情还是男女不忌。
2"太子裙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