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善倒是希望会,那样的话,证明燕初也不过如此,可惜的是,那个男人的城府连她都摸不透,自作聪明,被他捏死的时候才知绝望和恐惧。
那些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和羡慕嫉妒,甄善从没放在心里,她真正害怕的是燕初的想法。
两年了,距离他们去圣域回来已经过去两年了,这两年太平静,平静到她每时每刻都紧绷着神经,从未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放松半分,虽没最开始那样的草木皆兵,但心里的不安未有消失过的时候。
偏偏燕初太难缠了,即便意乱情迷中,她也未能套出半点有用的东西。
而他的行为举止也没有半分异样,一度让甄善险些就相信了他之前带他们母子出去,就真的只是去散散心,然后去她的神邸住一段时间,这么的简单,可,真如此吗?
被那个男人算计过无数次的甄善怎么可能相信?
但,燕初不显任何异样,她那位便宜老哥再无音信,让甄善想做点什么准备都不行,简直……
甄善担心的一直就是燕初的态度,他那喜怒无常的性子,谁知道会做出什么?
她预测不了,只能尽力去防备,私底下为燕曦自由的谋划却不敢冒进半分,就怕被燕初提前察觉到,到时,受伤最大的定是曦儿,这是甄善绝不想看大的。
只是她怕燕初不给她时间,在这期间对燕曦做什么,如果真这样的话,她拼得一死,能否护住自己的孩子呢?
看着眼前被她修剪得乱七八糟的鸢尾花,甄善丢下手上的剪刀,压下心里的忧虑,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跟燕初打擂台太难了。
从前,他没有本尊记忆,在小时空中不过只是神魂碎片转世,都经常算计得她团团转,即便后来她都一一报复回去,但她也半点都没讨得什么好,如今的燕初越发深不可测,甄善拿出十二万分的精神对付他,心里却还是没有底。
别人都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偏生她就是燕初亲手教出的徒弟,到头来,别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每次跟他过招,那人从来都是云淡风轻地就将她算计了,而她却每每心力憔悴,拼上性命才让他痛一痛。
甄善看着面前的鸢尾花,勉强地扯了扯唇角,这种挫败感让她极是绝望,却无可奈何。
她再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认,她并非燕初的对手。
甄善缓缓闭上眼,而今,只能她边筹划着,边走一步算一步了。
再怎么样,所有的孽都是她的,不该报复在她的零零身上。
孩子是父母血脉的延续,却不该是他们仇恨的牺牲品。
甄善要么亲手,要么害死过自己的两个孩子了,她不能再让零零出意外了。
只是,甄善再想把所有的恩怨仇恨揽在自己身上,再想最大程度地庇护燕曦,再觉得孩子的无辜,可,燕曦是她和燕初的后代,与他们血脉相连,她跟燕初的纠葛,燕曦从不是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