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边湖畔,游客交相称赞,脸上毫不掩饰地显露出浓浓的钦佩之情。
一些暗自倾慕陈弈风的小姐们,更是忍不住尖叫出声,远远地替陈弈风呐喊助威。
就在这时,又有三声沉闷鼓点响起,众人纷纷屏息等候,随后,听到伴着悠扬箜篌,又一个婉转柔媚的嗓音唱道:
“又是西湖四月中,
春风柳色人早行,
尽日天光映风暖,
欲作轻舟画晚情。”
伴着歌声,花船右侧,一艘画舫迎风而行,亦是突破第一道冰层,而不管其后的灵宝,继续朝向第二道冰层而去。
“是画晚姑娘!”
有人认出歌唱者的身份,连忙勾头瞻望,想要一睹画晚姑娘的芳容。
有人连声赞叹:“沈公子也写得一首好诗,丝毫不逊色于陈大公子。”
还有人细细品味,忽然面露吃惊,对旁边好友说道:“不知诸位可有发现,陈公子的诗中有‘怜香’二字,沈公子便也不甘示弱,将‘画晚’二字写入诗中,两位公子针锋相对,这场诗会,当真要变得精彩了!”
一名体态丰腴的绣裳小姐眼成桃心,情意绵绵地喃喃出声道:“沈公子真是体贴入微,不让画晚姑娘弱了风头,若是奴家也能有这样的情郎,包管对他千依百顺,不使半点性子。”
旁边同样身穿绮罗的富家小姐们,连连点点,望着那艘远去的画舫,一时竟都有些痴了。
卫潇湘十分厌恶地看了看旁边犯花痴的几人,又将目光望向湖面,蹙眉说道:“若不是被陈弈风抢了时点,沈公子才是第一个破开冰层的人。”
言语间颇有些不忿。
旁边徐之远“嗯嗯”连声,附和着卫潇湘,眺望远处,微微皱眉道:“好像柳小侯爷并没在船上,真是奇怪……”
此时湖边的另外十二艘画舫也纷纷向前驶去,鼓点连绵紧促,琴瑟交响,歌唱不断。
不过,也并非每艘画舫都能如此轻易突破冰层。
十二艘船,倒有七个在第一层驻留许久,才堪堪突破,而怜香姑娘的画舫已经破开五道冰层,沈玉阆也破开三道,要朝第四面冰层前行。
赛场远处,柳念一行人远远观望,张闵安看着各画舫的行程,不禁叹道:“陈大公子才思敏捷,短短半个时辰竟能连得三枚诗魂,那艘画舫能够破开五道屏障,倒有他大半的功劳。”
吕方却不以为然,神情淡淡道:“想必是有人暗中通风,所以早有准备吧。”
这么一说,柳念当即想到之前骚扰盈曦的那个名为陆平的教执,心中顿时省然。
陈知云却不知柳念心中所想,只瞥见他面色异常,心中一动,笑着问道:“此次乃是文心宫难得的盛会,小侯爷若是感兴趣,不妨也来凑个热闹?”
张闵安抚须道:“以小侯爷的本事,自然是有资格参加的,若是能够凝聚出三阶的诗魂,一诗连破十四层冰壁,也不失为诗会美谈。”
柳念心中虽然也有几首应景的诗词,却只准备等四下无人时偷偷凝聚诗魂,并不想在这种场合出风头。
便摇头说道:“夫子太过高看晚辈了,三阶诗魂,哪是如此轻易便能凝聚?更何况之前筑梅小居主人已经提点过晚辈,说是境界不稳,不宜再多写诗了。”
吕方听罢微微颔首,“过多依靠诗词真意去提升修为,的确容易导致根基不稳。”
说着,看到诗会中的诸多画舫已经突破第二层,陈弈风遥遥领先,更是已经到达第七层,忍不住又对身旁两位好友说道:“在此地遥遥观望,难免无趣,我们三个老家伙,不如也陪这些小娃娃们玩玩?适才听闻小侯爷的四声八病之说,正好可以趁这机会验证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