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姥姥握住她的手拍了拍:“你怎么都是娘的女儿,本来娘也想不到这些事儿,村子里也没个念书的人,你二哥家两个孩子孩子如今也快长成了,你嫂子想着,能不能把他兄弟两送叶家私塾去念几年书,以后大了也好找个得体的活计,不至于像我们祖祖辈辈这样总在山里求生活,山里面如今越来越危险了,今年村子里就有两个人没下得来,娘也是心里担心,总怕有个什么意外。”
苗氏也心里难受,苗寨的人大部分都是打猎为生,每家也中了地,但种地只能求个温饱,她心里懊恼,怎么没早些想到这些事呢。
“娘,这都是小事儿,只管把二柱三柱送来,您问问,要是大柱想来学也成,不求学多好,能学个算术也是不错的,以后好歹自己也能识数,不至于两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家里房间多,来了也正好和三郎七郎做个伴。”
苗姥姥感慨,“那行,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你嫂子说了,束脩她给,那先生收多少钱?我让你嫂子拿给你。”
苗氏道:“娘,您跟我客气什么,不用嫂子给钱,云丫给先生的束脩给的足足的,再说了,云丫也是先生母亲的救命恩人,加两个学生而已,他哪能不让啊。”
苗姥姥疑惑的说:“哦?云丫这么厉害?”
苗氏只好把前因后果和苗姥姥说了,有些事情一开口就会惹人怀疑,但苗氏不想骗亲娘,也不想把叶云离奇的身世说出来,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迟早得出乱子。
看着亲娘怀疑的目光苗氏只好说道:“娘,您也别管云丫是怎么回事,只要知道云丫不会害您女儿就好了,您看我们家,都是因为她才变好的,其他人家一辈子也攒不出这么大的家业呢,给村里修私塾,给家里建房子买下人都是想我和他爹能轻松些,您是不知道,就今年春种,我不过下地干了两天,她那小眼神可是盯着我看了好久,最后死活也不让我再下地去干重活了,我这心里别说多有滋味了,后来因为他爹更是跑到县衙闹了一场,不是女儿说大话,在这芙蓉县女儿想横着走都不会有人敢多说一句话,还有这学堂,可不是她想办的,不过是不想她大哥二哥难过所以才非要出钱建的,更是找来个这么好的先生,您去到处打听打听,有几个学堂有举人老爷坐阵的?女儿也知道她怪异了些,但只要她没坏心,那些子虚乌有的我都不在乎,现在我为她也做不了什么,只能把我能给的都给她罢了,就像娘以前对我一样。”
苗氏靠在她肩膀上静静的诉说,好多年没和母亲这么亲近了,这个肩膀陪伴了她的前半生,温馨而舒适,此刻她的心里仿佛明白了叶云的想法,她也愿意为母亲付出一切,相信母亲为了她也同样如此。
苗姥姥心里震惊,真像仿佛近在眼前,但又隔着一层雾,看不真切,叹了口气说:“娘本来有些担心的,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娘也就不多问了,只要你安稳,娘的心也是安稳的,你可千万要小心,云丫是有本事,但她一个人又能护住多少?上面的人一直就盯着牛山上的东西,要是有人知道了过来找她怎么办?不是所有人都讲理,娘年轻就见过,那时候外面人都以为我们苗寨知道上去的方法,多少人来找过,村子里要是有人不同意带路就抓了他们的家人儿女威胁,娘就怕……”
苗氏安抚了一下母亲,才说:“娘,女儿知道,娘放心吧,云丫给我们留了保命的法子,咱们那个宅子里任凭他们来多少人也是不怕的。”
苗姥姥依旧有些担心,但却没再多说什么,又聊了一会有些累了,苗氏便服侍她休息。
她又去找了叶云,和她说了二柱三柱的事,后者只仰着头说:“娘,你是当家主母呢,这些小事你自己决定就好了。”
苗氏乐得很,把她抱了起来:“那可不是吗,娘可是沾了咱们家三姑娘的光了,不然娘这当家主母可坐不稳当。”
叶云皱着鼻头道:“谁敢让娘不稳当我就去抄了她家。”
苗氏赶紧把她嘴给捂住:“姑娘哎,可不许瞎说,抄家这话可不是咱们老百姓能说的话,你啊你,把不住嘴!”
叶云哼了哼趴在她肩膀上赖皮,苗氏抱了一会就把她放下了:“到处去转转吧,如今娘可抱不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