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继出去不还是从我肚皮里爬出来的吗,我还是他亲娘啊,我也不要求他有多孝顺,只求他能救救亲爹亲娘的命,别撒手不管,老天爷啊,你怎么不收了我这老太婆,省得让我这临老了还受小辈的委屈啊。”
边哭还边拍大腿,眼泪鼻涕顺着流,看起来还真是个可怜的老太太。
还别说,她这不骂人不说狠话的样子倒是真吸取了几票同情心,围观的村民一见她可怜也语重心长的和叶长德说。
“长德,怎么说也是你亲娘,如今你们家大业大,不至于在乎两个老人,有能力还是要看护些的。”
“就是呢,现在你这一门也没个长辈,如今你爹娘这样子怕是诚心改过了,老年人都糊涂,你也多担待些。”
叶长德本来就欲求不满,如今给她们两这一闹心情更是不好,正要开口叶云就拉住他摇头,轻声说:“爹,如今老宅这战略怕是要改了,世人都同情弱者,你贸贸然开口怕是不妙,要不你也诉诉苦,多说说年节礼给老宅拿了多少。”
叶长德醒悟,见叶老太太和金氏一个装可怜一个装大度的样子有些反胃,又见村民怜悯的看她们,他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当时要不是他们一家带着人打退土匪,如今怕是没几个人会好好在这儿站着,更别提还有精力指责他,要不是云丫照顾村里以五斤肉换两天工,这两天也不会到处都飘着肉香,以至于他们剔着牙还过来看热闹。
也许这就是人心,他本不该对除了里正和族长家以外的人散发他的善心。
只能沉痛着脸看着叶老太太说:“福全婶,去年五月节里我给您送了五两银子的节礼,您嫌少不要,八月节我又送了五两,再加两身衣服的布料,还有几斤肉,两盒糕点,精米白面都有,过年前更是拉过去一车,您和福全叔里里外外各两套,都是新棉花做的,见两老的被子旧了更是送过去一床新的,鞋子也是厚厚的棉鞋,肉也有十几斤,米面各一袋,还有其余零零碎碎的我都不说了,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如今您穿一身破衣烂衫的在我门口哭穷是什么意思?难道新衣服被哪个儿媳骗走了?您只要开口说是谁,我今日就抢过来还给您!”
叶老太太哑口无言,只能低头呜呜哭,金氏眼神乱瞟,想到什么又开口:“他四叔啊,真不是娘胡说,娘去年生了几场病费了不少银子,又因为家里那时候……”
话没说完看向叶云,咬咬牙像是怕被人欺负一样的缩在叶老太太后面才开口:“又因为那时候赔了你家不少银钱掏空了家底,娘生病都是借的钱啊,你那节礼送过来就还了帐,去年秋收乡亲们都是知道的,我们地里收成不好,交了税剩不下多少,都过不到今年的秋收了,日日都是糠皮,我们年轻没什么,可爹娘的喉咙都被剌出了血,我们……我们真是没办法了。”
村民本来被叶长德说的有些反感两人,最后一听金氏的话又觉得不无道理,大家都习惯性的忘记了当时是因为老宅的人去打砸并抢了叶长德家才会赔钱。
“长德哥,打断骨头也连着筋,做人还是要摸着良心才能过日子,不然别人的唾沫星子都得淹死你啊。”
叶云目光不善的盯着说话的人,一看还是个熟人,去年屁股被打开花的叶长军,这人事后来请叶云看病,不过男人的不孕不育她可不懂怎么搞,若是有伤有病她知道怎么弄,但他这又不算病,精子存活率低这种情况她束手无策,只能回绝,却不曾想这人倒是记恨上了,近来和她娘两个没少到处诋毁叶云,说她小丫头片子有钱了就看不起村里人。
叶长军后退两步不敢直视她,突然头皮被人拽住往后拖,还没反应过来就几个耳光扇在脸上。
项大君得手了就退后走到叶云身边,阴沉着脸指着叶长军说:“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连个娃娃都生不出,还有什么脸在这儿教训别人,放心,你以后就算是想打断谁的骨头都没得打,还连着筋呢,也不怕笑死个人。”
叶云憋着笑朝他竖大拇指,这一刀真是捅得快准狠啊,后者不好意思的挠头。
叶长军肿着脸指着他大怒:“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再生不出娃娃也比你强,你倒是生的出娃娃来,可你喜欢的女人还不是天天被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