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德脑子空白,任她抓挠,脸上皮没破,就是有点红。
外面的村民大声议论起来。
“不会吧,听这意思长德不是她亲生的?可那时候她就是生了个孩子啊。”
“长德不会是渠村那个寡妇生的吧,难怪那时候觉得他不像是刚出生的娃娃。”
“那时候福全娘抱着他也来我们家讨过奶,怪不得当时我看着一个月不到的娃娃倒像是两三个月的。”
“那她生的那个岂不是早夭了?”
“算日子差不多,当时叶福全叫产婆第二日就说那寡妇的儿子死了。”
叶云没想到里面还有故事,这就难怪了,之前叶老太太怎么唯独对叶长德一家人不好。
叶长德眼泪一直流,显然也是听到外面人的话:“难怪我总是不得你的喜爱,难怪你对我这么狠。”
叶老太太这时却不理他了,满脸笑容的给叶长祖擦身体,还哼着歌。
但应该没疯,只是打击太大了,还知道把他抱到草席上。
叶长德见她踉跄着抱叶长德,想上前帮忙却停住。
去买东西的已经回来,村民看着崭新大气的棺木都说叶长德大气。
叶长德说:“福全婶,先让大哥穿衣入棺吧。”
叶老太太没说话,一直在扣着叶长祖指甲盖的泥。
他只好挥手让人进来,叶老太太不再拦着,静静的看着他们穿衣服,又把人装进棺材。
等棺木一盖她又扑上去哇哇的哭了起来:“儿啊,你怎么舍得丢下娘就走啦,儿啊,你慢点走,等等娘,娘就来看你啦!”
村民还以为她要自杀呢,赶紧拖住她。
如今祠堂不能再停,所以只能将就先放在草棚这里,等选好日子再下葬。
金氏和三个孩子被妇人强行穿上了孝服,最小的五郎突然明白什么似的,哇哇大叫叫着爹。
叶老头和二房三房从始至终都没出面。
晚上得有人守灵,叶老太太早已坚持不住,又病倒在床了。
金氏根本不用指望,外人前脚走她后脚怕是就跑了。
叶长德只有自己去,叶云担心他,所以跟上,三郎七郎也要跟被他拦住了。
晚上两个汉子陪他们一起的,还有三个灰,它们不怕冷,浑身暖烘烘的,虽然嫌弃环境,但也安心陪着叶云。
四个人围在一起,中间烧着火堆,三个灰围成一圈趟下,周围被它们挡得严严实实的,密不透风。
叶云靠在小灰的肚皮上一点不冷。
纸钱一把接一把烧,叶长德一直都沉着脸,也不知想什么。
叶云问:“爹,你恨我吗?”
叶长德回神,苦笑着说:“傻闺女,我恨你干啥,我只是怨我自己,如果早处理好,也许就不会有今日的事了。”
“爹,不怪你,种豆得豆,种瓜得瓜,都有自己的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