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太太原本就因为这事儿自责,特别是想到当时她害怕叶老头,不敢拿钱管这事儿时,她就特别后悔。
一想到现在叶老头根本就没有年轻时那么可怕,而她自己也不是年轻是那么柔弱,她明明是可以反抗叶老头的,但她害怕,因为她的害怕,让她最爱的儿子死了,无比懊恼悔恨,如今又被金氏大大咧咧的说出来,所以才会这么暴跳如雷。
“放屁,要是你当时拿钱出来,他爹根本就不会上战场,不上战场他就不会当逃兵,不当逃兵他就不会被除族赶出村子,都是你个老不死的,害死自己儿子还不承认,如今还欺负他的媳妇和儿女,你等着,看你下了阴曹地府他会不会找你算账,你等着。”
两人都是一丘之貉,谁都不愿意承认当时自己也是杀人凶手,所以才拉胯扯皮这么久。
叶老太太被她刺激大了,啊啊叫了两声就晕了过去。
金氏漏出胜利的笑容,还往叶老太太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
叶云被她恶心到了,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啊,总喜欢吐口水是特么什么鬼。
接下来没有了争吵的主力,所以家分的很平静。
杨里正开始念分家明细:“你们个人名下的口分田和永业田都是有数量的,也都在你们自己名下,所以不用我多说什么,农具便各家一套,锅碗瓢盆每家拿自己吃喝的,银子一共六十三两四钱,每家各十五两八钱余五十个铜板,屋子三家还住各自的那间,上房也正好两间,二房三房就各一间吧,其余的你们怎么调换就看你们个人意愿,因为大房不用给老人养老,以后每年三节合起来拿一两银子的养老钱吧,还有其他的意见没有?”
其他人倒是没意见,但金氏却嚷嚷说:“凭什么我们大房要给养老钱?他们不是分了一份吗?不可能钱都一起带去二房三房了,我们大房一毛没捞到还要给出去吧。”
杨里正说:“不给钱也成,你带着你两个儿子光屁股出去吧,你家的银子就分给二房三房,以后你就不用养老了。”
这下金氏无话可说了,只能憋在心里嘀咕咒骂。
老宅的每个人都在上面按了手印,就连昏迷的叶老太太也没落下,被人拿着手指按了,一式三份,族里留一份,里正那里留一份,叶老头留一份,叶老头再将自己这一小份分了一半给叶老太太。
杨里正办事果敢,一点不拖泥带水,后面都没有叶云的用武之地了,一直光顾着看戏。
回去的路上问叶长德:“爹,那口分田和永业田是什么?我咋没听说过呢?”
叶长德叹气,“口分田和永业田是朝廷给年满十八的丁男配的,前朝时每人有一顷,口分田八十亩,永业田二十亩,不过我朝就减了一半,口分田四十亩,永业田十亩,口分田不能买卖,基本都是荒地,等百年后还得还的,永业田可以买卖,当时你太爷留给我的十亩地就是他的永业田。”
叶云疑惑,来这几年从没听说过这东西啊,“那爹,你当时的十亩永业田呢?”
叶长德揉了揉她的脑袋说:“你见着你奶家的房子了吗?那就是爹的永业田卖了盖的,可惜啊,最后还没能给我留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