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怎么不说话了?”三郎嘲讽的看着他,谏官谏官,无私无畏无惧之人才可做,并且时刻准备着以死明谏的决心,他们迂腐木讷,做的就是纠正朝廷官员和皇家品行德行的事,敢言敢骂,才是谏官,可现在这些人,不过都是些贪生怕死且不分是非之辈,三郎第一次觉得,也许不能参加科举考试,真的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不然以后和这些人共事,得多恶心。
“大人即不说,那学生就替你说如何?”三郎并不等他回答,自顾自的开始述说起了叶家往事。
“两百多年前,先祖义无反顾倾尽全力帮花家夺下这天下,不求权不求财,后又为了帮花家稳固天下,自愿归隐,叶家全族无一例外,都回到故乡。后有皇家旨意,百年间叶家后人不得参加科考,这个旨意叶家誓死遵从,并且从那以后,叶家后人没一个人进学堂,快两百年过去,除了族长个和族老们,其余人大字不识一个,每年生计只够温饱。前几年,国家有难,家父拿出用命去牛山换来的银钱,在县城控制粮价,接纳流民,无意中发现那能治疗瘟疫的药材也是旨意一到,就毫不犹豫的拿出来贡献朝廷,毫无私心,你们说,这样的叶家,究竟有什么谋逆之心?”
三郎越说越愤慨,年纪越长,他就越觉得这事对他们不公平,花叶国当初为何取名花叶国,就是花和叶两个姓,而现在,大家都只认花不认叶,三郎虽生气,可这毕竟是先祖做的决定,他无权干涉,也没资格过问。可现在,他虽姓叶,但这一切并不是先祖的功劳,所以他不想遵守先祖意愿,再继续做个平庸无能之辈。
并且他替叶家委屈,因为就算叶家为花家做得再多,也不会有一个人感激,都理所应当的享受这一切,甚至一边享受着叶家带来的好处,一边却又骂叶家狼子野心。
等他发泄完情绪,全场鸦雀无声,都没想到他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些话,就差没明摆着说花家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了。
舜帝尴尬啊,这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若他是个普通人,肯定也会嘲讽这事儿做的不地道,可他是当事人,还是那个不地道的当事人,身居高位,若让他做这事,也许会比先祖做得还要绝。
在所有人还没回神时,三郎又抛出一个重弹:“叶家能走到如今这一步,都是靠得牛山上的奇遇,牛米牛面和你们最喜欢的银鱼,还有各种奇特的蔬菜瓜果,就是我叶家立足的根本,若你们能不用这些东西,我叶家就像秋后的蚂蚱,想蹦也蹦不起来。”
言外之意是,叶家能走今天,都是你们这群人养起来的,并且还有更深层的意思,若你们非要针对叶家,那今日大家都斗到底,以后叶家的东西,也别想得到。
在场的都是人精,有几个是听不懂的?那些美艳夫人一听这话,都花容失色,银鱼已经被做成上好的胭脂水粉,效果极佳,供不应求,谁家不拿这个做为抬高自己身价的东西,只要是女人,就没有和自己脸过不去的。
一时间场面混乱,那些官员的女人一个劲儿的给自己男人使眼色,就连舜帝的妃嫔们也在叽叽喳喳的说着悄悄话。
要说这里面最受益的是谁,肯定是舜帝,他这几个月的澡泡得太舒服了,浑身筋骨都像重组了一般,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要说让他现在停下来,肯定是一万个不愿意。
叶云在三郎身后捂着嘴笑,她一般喜欢明着威胁人,不喜欢说一半留一半,可看三郎这样,她还挺满意的,以前总怕他长大后心理会不健康,可现在看看,管他呢,怎么都是自家的崽,护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