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有些不耐烦：“你信与不信，与老夫何干？”</p>
蹄兽却来了兴致，不顾老者的不悦，似乎要验证一下：“当前，东边万里之外有何事发生？”</p>
“不管何事发生，老夫凿凿言之，可是你如何确定真假？若你就是不信，那老夫不是在骗你也是在骗你。”</p>
“你不是神仙一样的存在吗么？当有办法证明。”</p>
“老夫需要向你证明吗？罢了，被你这样的小东西小觑，实在有失面子，若不好好表现一下，连自己也要怀疑自己了。”老者闭目抬头，感应了一会才道：“东边万里之外地域很大，发生的事不少，其中最引人关注的要算两头妖兽的大战了，其中一头已经落败，伏尸山间……嗯，它的一对大角不错，或者有些用处，吾这就取来给你一观。”</p>
说着，身影一闪消失，蹄兽只当自己眼花，两眼圆睁四下猛看，没有发现任何一丝他的踪影。</p>
“莫非……是个老鬼？”蹄兽先自吓得一跳，转身就想往山下跑，最后硬是强自镇定下来，静心等待。</p>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老者身影再现高台，抛下一对血淋淋的大角，很大很粗，落在蹄兽脚边。</p>
“世间……真的有神仙？”蹄兽心惊不已，纵然仍在怀疑，已是信了三分。</p>
“既有，也没有。”老者却模棱两可地道。</p>
“打什么机锋，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怎会既有也没有！”</p>
“有或没有，取决于从什么角度去看。在凡人眼中，老夫就是神仙无疑，可若真踏进这一层次，你会发现不过是一群自命不凡的家伙，在抗天逆命，藐视众生，自欺欺人，以至最后自取灭亡。”</p>
“……”蹄兽一时无语：“照此说来，神仙不过是些癫狂的凡人，有什么好做的？”</p>
“不然，神仙纵然出自凡人，却早已经超脱，只是人性的美丑不会就此磨灭，相反会无限地放大！不管神仙如何不堪，世间的凡人无不想做神仙，说不想的只是没有那个机会，因为当神仙的好处实在太多太大，更长的寿元，更强的力量，更多的享受，只不过需要更多更艰苦的投入与付出，不是人人都经受得住，成长得到那一步，不然，世间早已神仙遍地。”</p>
说着，老者身上光华闪动，散去之后，整个人已经焕然一新，现出一派仙风道骨。</p>
老者有意显露两手，令蹄兽有所触动，不过并未生出敬畏之心，相反疑心更大：“无非仗着有点本事跳出来忽悠而已，神仙？神棍还差不多！就算这世间真的有神仙，眼前的这根神棍是个神仙，那与我也是半毛钱关系没有！”</p>
“眼前神棍貌似表面慈眉善目，温厚可亲，实则周身环绕着狠戾煞气，阴森恐怖，只有经年累月不断屠戮才会如此！不好，神棍看我的眼神竟在发光，多半别有所图，不知所图为何……不妨先顺他的意，留在这山上，以后再找机会脱身……”</p>
蹄兽思定对策，向前一步道：“老伯，我想在山上多待一会，您行个方便？”</p>
老者心中暗喜，表面上则很是淡然，不动声色道：“由你，想呆多久都行。”</p>
“多谢老伯。”蹄兽称谢，却远远地站开，不愿靠近。</p>
老者并不知蹄兽所思所想，只道她天生警惕性高，思量好一会才道：“此番你遭逢大难而不死，必有一番福报，且你与我各有机缘在身，现在老夫就将一份机缘当做福报赠予你，你意下如何？”</p>
“机缘？福报？果然别有企图！不然没事谈什么机缘，送什么福报，就不知真实意图是什么？”蹄兽眼珠子一转，应道：“相逢即是有缘，谈什么福报？再说有福报也未必消受得起？”</p>
老者一直在观察蹄兽的反应，见她因不放心而婉拒，并非真的不想，当即做出暗中决定：“……再不济，也算有个接班人，在吾离去之后，继续守在这里，想来那人得知后，当不会怪罪于她！好，就这般行事……”</p>
老者哈哈一笑：“消不消受得起，与你的选择有关。有两个选项给你，其一，你的伤势已无大碍，可在此修养一段时间，康复后下山，到时吾会赐你一瓶延年益寿的仙丹，让你延寿一倍，如此可继续如以前一般游荡山林，过以前过的日子，直至老死，吾不再干涉；其二，就此留在山上，跟在吾之左右，将来有机会拜入吾门下，学吾一身神通手段，藉此超脱凡尘，成为神仙人物，令众生仰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