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切都好,小妹来时,父皇母后还有姐姐们都无恙吧?”夜光泪眼模糊。
“无恙。雪域依然静安。只是六姐你啊,我倒是很担心。”仙浅说。
“哦?为何?”夜光笑问。
“战皇来王都了,我怕他是冲你而来,会对你不利。”仙浅如实相告。
“不会吧?”夜光眼神开始游移不定,她一下子想到了同自己相好的祁瑬。
“姐姐,我来时也听说了一些多年前的旧事,不禁疑惑,那位祁瑬大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又为何会救你?”
“这……”夜光吞吐不定,“这个说来话长,而且,也不好解释得……”
“好吧……”仙浅乖顺,听此说,便不再追问,只是不忘劝道,“旁的先放放也不碍事,只是六姐你的安危要紧,不如趁战皇还没有采取行动,赶快离开王城去别处躲躲吧。”
“好……不,容我再想想……这可不是一句话那么简单的事……”夜光左右为难。
是只妖听见战皇的名字都避之唯恐不及,夜光自然不例外,但在偌大王城中,她确实有自己的不得已之处。
这一夜,王城静谧。
第二夜、第三夜、第五夜,乃至第十夜,皆是如此。
持久的平静不仅使夜光放松了警惕,也使仙浅开始质疑起自己最初的判断来。
很快的,开始时的风声鹤唳就被帝王家的声色犬马取代。
第一夜之后,夜光,也就是白媚姬,就收拾了挨近坤华宫的素心宫与仙浅居住,说是自己身为帝后,时常需要侍奉帝王,不便留小妹在身边。但其实,她以病体不适为由已多次拒绝为宣国皇帝侍寝,并套用这个理由,几乎夜夜传召国师入坤华宫内,为己“诊治”。
其实,阖宫上下,哪个不心知肚明,坤华宫主子容颜俏丽,身姿轻盈,康健得很!若说有病,那也是“偷淫”之病。
一段时间过后,帝王大寿,在金銮殿内举办庆典,当时仙浅也在场,见证了人间宴席的奢华,也瞧出了帝后与国师之间暧昧的苗头。
金銮殿内热闹喜庆,非比寻常,且是那种人间才有的热闹。
雕龙髹金木椅上坐着老态龙钟的皇帝,皇帝并排坐着年轻美艳的皇后,至于两侧,妃嫔大臣,皇亲国戚,以及皇子公主,熙熙攘攘,无不贵气逼人。
席间的贵人,仙浅没一个不陌生的,虽然夜光向皇帝介绍了她的身份,皇帝也如法炮制向众人介绍了她,并吩咐下人好生关照她,席间的许多年轻的王爷、皇子以及大臣也因痴迷于她的美貌纷纷前来向她搭话,但她还是难以迅速融进来。也许是在雪域那样清净的环境中待久了的缘故吧。
孤落中,她便时不时地抬头看向上座中的自己的六姐——满头金钗花钿、遍体绫罗绸缎的夜光,也是,白媚姬。
有一次,她看见上座的时候,撞见了一个微妙的细节:微醺的皇帝身子向白媚姬倾斜,而他身边的白媚姬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与他的接触。
这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