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汉的独子刘柱说:“爹,娘,那姑娘来路蹊跷。一来丢下孩子就走,怕是有不好的缘故吧?”
刘老汉说:“依我老头子见,人家既留下了财物托咱照管那婴孩,咱照做就是。总不会有什么大碍。难不成,这么俊俏的娃娃还是妖怪变的么?”
这时里间响起婴儿的啼哭声,刘家媳妇慌忙起身:“哎呀!是真真醒了,我得瞅瞅去。”
“啧,急得跟狗挠脚似的,正经事又拿不出半点主意。”媳妇前脚刚走,婆婆便埋怨道。
刘老太又说:“老头子啊,我看这男娃娃相貌可招人疼了,就是正经养个十年八载的,长大了,给咱真真做相公,于我们老刘家也是大大的福报啊!”刘老太说时眉开眼笑。
“娘!”刘柱开始不满了,“您在合计些什么呢!这孩子来路不明,更何况,更何况人家亲戚还要来要回去呢!”
“那等过些日子,人家亲戚来了,咱仔细打听下根源,也由我老身顺便说个媒,定个娃娃亲!”刘老太乐呵呵地说着。
刘柱想了想,觉得这样确实也不错,那孩子生得不同凡响,而且从周身的绫罗绸缎来看,似是贵族血脉,本是他们这种乡野小民高攀不得的。他心中默许了。
刘老头听着,也觉得这方案可行,便没有异议。
暴雨下了三天三夜才渐渐止歇,乌云徐开,朗日见熹。又过了半个月,洪汛渐退,山里幸存的人家便开始修补房屋,重又整顿起生计。
这日清晨,刘柱早早地下山采购物资。
集市上人烟稀少,三三两两地只听见对那场山洪的议论。
刘柱再往前走,便见一伙人团团围着一个小商贩的摊子。刘柱好奇,也往前挤。
原来被围住的是一个猎人,猎人面前的地上铺了一方半干不净的黑布,上面摆放着鹿、貂、兔子、狐狸等野兽,不过,已失去了生命。
其中,引得人们啧啧称叹的是一只大白毛狐狸。那只狐狸十分漂亮,浑身毛色纯净,无一丝杂毛,且与其它猎物不同的是,它身上没有半点伤痕,却寂然死去。
猎人在向围观的众人夸耀:“你们看这白狐,这等体型、这等毛色,绝不是等闲能见着的!各位大爷大娘、大哥大姐,你们凭良心说说,咱们这一带什么时候出现过白毛狐狸?是不是的?”
围观的群众很认同地纷纷点头附和。
那猎人又说:“这就对了!只怕诸位有所不知啊,这白狐肯定是神狐,不过在历劫过程中暴毙了。据我那八十多岁的老奶奶说,前几天的雷雨就不普通,就很像是神仙历劫!”
众人被他哄得东倒西歪,纷纷认同。
那猎户越发得意,继续夸夸其谈:“要说我是怎么捡到这只狐狸的,也是奇事一桩。起初我在山林里转悠了半天,也没什么收成,就在我唉声叹气的时候,你猜怎么着?嘿嘿,我听见了一阵哭声。我赶忙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跑过去,好家伙!原来是一群麻雀在围着棵桑树在哭。那些麻雀也不知是成精了还是怎么着,发出的哭声就跟几个月大的婴儿一模一样。啧啧啧,那叫一个瘆人啊!所幸那群麻雀见我来了就纷纷飞走了。这样,我就看见那棵空心桑树里藏了这只大白狐。嘿嘿。”
“既然这狐狸来历不凡,你又怎么敢在这里转卖呢?不应该将它好生安葬了事吗?”一个年轻小伙子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