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慕白一如往常的到国子监,刚进大门就被几个人拦下了。
孔杰、朱则非、韩祖之,贺弥儿和国子监太子党核心拥趸孙过。
韩祖之门牙被杨临安捶掉两颗,说话漏风开口被人笑,窝了一肚子火。“啧啧啧!这回姓杨的看他怎么嚣张蹦跶?有个二品的爹又怎样?刑部大牢那可是九死剩一生。他要是有命出来,我保管揍得他娘都不认识他。”
孔杰火上浇油道:“你怕是要失望了,还没听说过谁进了刑部大牢能站着出来。可怜贺兄家如花似玉的妹妹。”
贺弥儿冷冷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我爹昨天已经告了御状,岂能让我义妹白死?”
杜慕白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
一袭月白色袍子的孙过目光扫过来,接着转身要走,口中淡淡道:“没意思,一条吃硬骨头的丧家之犬而已。”
看着五人趾高气扬的走远,杜慕白才挪动脚。
娄英俊不知从哪里突然钻了出来,和杜慕白并肩而行,嘴上小声道:“杜兄,大家都在议论,说是杨临安杨兄杀人了,被刑部关进了大牢。是真是假?”
杜慕白目不斜视,冷淡道:“你认为是真那就是真的。”
娄英俊老脸上难掩失望之色,“啊?杨兄不像是这种人啊?杜兄不要误会,我和他们不是一路人。咳……我才追随杨兄左右,难不成把霉运带给他了?”
杜慕白侧头看了他一眼,不似做作。落井下石常见,雪中送炭少有,他语气稍转温和道:“事情尚未有定论,就算是霉运那也是他应劫的。”
娄英俊不住点头,“嗯嗯,杨兄吉人自有天相,定是场误会。唉!可是……”
“可是什么?娄兄有话直说。”娄英俊同是寒门出身,在国子监七年,杜慕白知道他。
娄英俊叹道:“事出寻常必有妖,我担心杨兄这一劫不大好过啊。他们说此次指证杨兄的是……是汤至清汤少保。”
林実夫看着女儿,语气平静道:“曌儿找我就为这事?”
林曌秀眉微蹙,“爹,我已经托人打听了,杨临安这次惹下泼天大祸……”
林実夫打断她道:“你向谁打听了?”
林曌俏脸上露出少许不悦,“爹啊,向谁打听重要吗?重要的是人家说的事实。汤少保作证,难道还会有假?”
林実夫叹气,你还是太天真了。“听说你最近和李元振走得很近?”
林曌跺脚道:“爹,女儿和你说正事呢。”
林実夫淡然一笑,“爹难道说的不是正事?”
林曌气呼呼的到一旁椅子上坐下,“是谁在爹耳旁咬舌根子?是,我是听李元振说的。我知道爹和杨伯伯关系不一般,可他儿子自己不争气,凭什么要把爹搭进去?”
林実夫脸色一沉,“曌儿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偏听偏信也就罢了,凭什么数落你爹?”
林曌满脸委屈,“我……没有数落爹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事已至此,爹为什么……”
林実夫再次打断她,“为什么?你以后就会明白了。”
林曌还要犟嘴,“一个世家纨绔……”
林実夫冷眼扫来,不悦道:“你交往的那些人哪一个不是世家纨绔?平时玩玩也就罢了,杨临安的事你不要再提。”接着语气转柔道:“世上从来没有平白无故的爱或者很,更何况在盛阳。你向来有自己的主见,杨临安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何妨多一些耐心。”
林曌看向乃父,脑中似乎捕捉到点什么,一脸惊疑道:“爹……不会是想把我许配给杨临安吧?”自己马上就年满十九,登门作媒提亲的大有人在,却都被爹拒绝了。难道早被姓杨那家伙预定了?否则爹怎会不分是非曲直固执的要保他?
林実夫忽然莞尔一笑,摇摇头道:“你二哥都还没成亲,你急什么?”
我急?林曌瞬间感觉头大,天呐!我急的是担心你真要把我许给杨临安,那家伙一脸自以为是、狂妄自大的欠揍样。我还好奇他的横渠四教是不是剽窃了别人?跟林云昭臭味相投的人说得出那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