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一旁的孔侑招劝供道:“好好读书不好吗?非得学那些浪荡江湖人背把剑四处招摇。我劝你还是老实招了,免受皮肉之苦。其实也没多大个事,区区命案而已。”
来时杨临安已经把事情仔细复盘,孔侑招直奔桃花巷,点名道姓拿他。只字未提一起出现在绿条巷的杜慕白,显然昨天的猜测没错,冲他来的。至于区区命案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就无从知晓了。
杨临安笑道:“不如你告诉我好了。”
孔侑招脸一沉道:“嘴硬!”
宇文洪荒不屑的冷笑,“很好!我喜欢嘴硬的人。”
孔侑招道:“这小子虽然混进了国子监,据说是个练家子。宇文兄要不要试试他究竟是嘴硬还是骨头硬?”
“哪儿硬都没用,某家至少有一万种法子让人开口,还从未试过有人扛过三种刑讯的。”
孔侑招迎合道:“如此最好,那就劳烦宇文兄了。”
宇文洪荒轻描淡写道:“先给他尝点甜头,打二十棍。”
杨临安暗暗叫苦,真特么乌鸦嘴,老子该去摆个摊起卦算命的。孔侑招显然不知道自己是谁,否则以他五品的官身,借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对我用刑。至于宇文洪荒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好说,如果知道装作不知道,那孔侑招绝逼被人当枪使了,还洋洋自得的跪舔。如果宇文洪荒也被人当枪使了呢?或者他们证据确凿能坐实我是命案真凶?可我明明是冤枉的……
杨临安不说话,脑子一刻没闲着,思来想去,好像任何一种可能性对自己都不是那么友好。他在犹豫要不要亮明身份?
不妥!如果这一切都是事先设好的局,我就算抖出身份,他们说不定派我一个冒充官家子弟招摇撞骗的罪名,借此暴打一顿。即便事后发现是真的,也有大把借口为自己开脱。
孔侑招忙不迭点头,“好好!”
宇文洪荒看着杨临安淡淡道:“刑讯之道最要紧是看人下碟,循序渐进的掌握火候,太急案犯体会不到其中三味,会适得其反;太慢则给了他喘息的机会,以为技止此耳。”
孔侑招听得眉飞色舞,“下官佩服,难怪没有宇文兄撬不开的嘴,不急不急,咱们有的是时间。来人呐!”
一胖一瘦两人进来,瘦子扛着条长凳,胖子抱着两根小儿手臂粗的棍子。
天气渐已入秋,大牢内暗无天日更加阴冷,那胖子居然赤着上身,胸毛茂盛,胸前两坨脂肪随着步子上下抖动。
杨临安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尼玛,这是棍子手?刽子手还差不多!
大意了!他有点后悔,没想到堂堂的盛阳刑部大牢竟然如此不看背景,三句话问完就上棍子,太没人权了。
瘦子把长凳往地上一放,“噔!”
胖子两根棍子交击在地上一杵,“噹!噔!”
还没动手,气势已经出来了。
两人一脸兴奋的看着杨临安,等待孔侑招发话。
孔侑招阴沉沉笑道:“杨临安,现在招供还来得及。”
杨临安在做思想斗争,宇文洪荒刑讯之道是大牢基操呢?还是在恐吓我?万一真的来他二十棍,以那刽子手的吨位,下手肯定不轻,搞不好直接**了。到底是为了不值钱的面子装逼还是挑明身份挽尊?
老陌,赶紧请神救驾!
兵部实务繁多,林実夫最近比较忙。老陌赶到铜人巷林府的时候,他不在府上,去了兵部衙门。
管家叶盛一听他来意,立马领他去见林府大公子林云胄。
林云胄年二十五,盛阳北衙越骑校尉。北衙飞云、流瀑两卫与城卫、禁卫共同拱卫京城安全。城卫主要负责城内除皇城以外的巡察、禁暴和防卫,禁卫缇骑专责皇城安全,特殊情况下缇骑执金吾可节制城卫。
而林云胄而在的北衙卫主要负责京城外围的安全。他今天正好休沐在家。
叶盛和他简单交代事情经过,林云胄听完后脸色沉静,当即道:“叶叔去知会我爹,我去兵部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