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两大收获,相较于对弈天宗的寻根问祖,更让杨临安心花怒放的是:师父果然是厚道人,一个月放他下山已经不算什么了,山上有很多师姐师妹也不算唬人。红尘修道,不用三餐萝卜青菜,不戒鲍鱼,这才似符合天道解放天性的修道啊!
连自我都不能放飞,道还是道吗?修他作什么?真要修个长生不老来留下根万年人鞭供后世瞻仰吗?
七月十五,流云观青石广场,弈天宗三大观留守弟子悉数出席。平日里用来解签卜卦的桌子板凳直接成了观众席。
流云观弟子最多,栖霞观人丁单薄,不知有没有下山去浪的师姐师妹,她们聚于广场东南角,远远望去十几号人。除了姚红叶一袭玄色外,其他人清一色灰白相间的道袍。
快巳正了,山上居然一个香客游客也没有,问了清心侄徒孙才知道,为了今天的小校,把上山的路暂时封禁了。
杨临安和熟识的师兄弟们一一打过招呼,在鱼激流旁边安逸的坐下,四处张望,居然没有找到王牵机的影子。
“四师兄,小王师叔呢?不来趁热闹?”
“小师叔要做什么又不用向我汇报,怎知道他去了哪里?”
杨临安侧头看他,“四师兄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鱼激流笑道:“有吗?你看我笑的多灿烂热情?”
“咱们是一奶同胞的亲师兄弟,不能夹枪带棒,哪怕有一天师弟我这张万人迷的俊脸最先练成铜皮铁骨……”
“去你奶奶的一奶同胞!张师伯来了,快开始了。”
杨临安大乐,“师兄果然是同道中人,连去你奶奶的都说得如此有韵味。”
鱼激流苦笑道:“师父从哪里捡到你的?骨骼清奇、聪慧敏捷、天赋异禀……”
杨临安大为受用,脸不红心不跳舔笑道:“师兄这样不好,尽说大实话。”
鱼激流接着道:“还这样臭不要脸,真是世间少见。”
杨临安感觉自己受伤了,暴击。
张涤尘落座,俞非侠登台。
伏牛山弈天宗半年小校正式开始。
杨临安发现自己又上当了,实诚的大师兄也不实诚,什么弈天宗弟子均可参加?检视半年来修道成果?大师兄“我来讲几句”后,居然响应者寥寥。
大师兄大弟子冲华和另一名冲字辈冲霄和和气气的一番“表演赛”后,竟然冷场。
杨临安怀疑小校的真实性和权威性,伏牛山三大观加起来百多号弟子,留在山上的少说有八九十人,竟然无人捧场?无欲无求?山上现世安稳岁月静好都不想下山?还是“工作”态度有问题?
就这“赛事”组织水平放在前世还不得被喷成狗?杨临安十分同情的看向大师兄,只见他和张涤尘言笑晏晏,一副关我鸟事的云淡风轻。
我……不愧是大师兄,牛逼!
就在他以为小校要以闹剧收场时,东南角一袭灰白人影飘然落入广场正中,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闻冠雪下场了。
杨临安立马来了兴趣,谁会和她捉对?还是“独舞”?事实就是的讲,红叶师叔收徒弟眼光不如她掌教师兄,别的不说单论卖相,孙道长的徒弟不仅青出于蓝且远胜于蓝。闻冠雪也算得上是美人胚子,但比起红叶师叔来,那就是出于蓝而逊于蓝了。
闻冠雪站在场中,一双很有灵气的双瞳环视一周,扬声道:“栖霞观弟子闻冠雪献丑。”
鱼激流饶有兴致的看着小师妹,油然道:“闻师妹是红叶师叔最看重的弟子,将来栖霞观的衣钵多半也会传给她。”
杨临安眼睛看着场上,嘴上回应道:“可惜了。”
“什么可惜了?”
“你看看红叶师叔现在的脾气,闻师妹将来唉……对了,四师兄,小王师叔说弈天宗修行无须戒七情六欲,弈天宗同门难道都没有道侣吗?”
鱼激流闻言往旁边挪了挪,离他远一些,才说道:“你看,红叶师叔看过来了,你不如直接问她。”